“九姑娘回来啦。”春杏例行见了礼,又问道,“姑娘今日还在格物斋那边吗?”
“不了。”郗昭答。
“啊……”春杏不甚在意地道,“那姑娘若是有什么吩咐,就叫院子里那些人,我和万妈妈约好了,今日她教我打一种新络子,若是晚了,就不回来了。”
“既是约好了,那就去吧。”郗昭想,既然拦不住,倒不如直接允准,省得到时候又徒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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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王府内,郗道玦屏气凝神,正非常“认真”的听其他幕僚分析靖安厂的这场爆炸。
“如今天干物燥,靖安厂那边又全都是火药,稍有不甚崩出一点火星儿就容易将火药引爆,再如何小心,有些事情也难以避免,况且……”说话的人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靖安厂这里的火药必然是保不住了,若是有人急需一批火器火药,这市场之内岂不都是由王爷说了算?”
怀王屈起食指在桌案上叩了叩,目光扫向郗道玦,忽然问道,“郗佥事有何看法?”
骤然被点名的郗道玦有些勉强的咧了咧嘴,“我觉得……”他看了刚刚说完看法的范侍郎一眼,心里有了谱,当即说道,“我觉得范侍郎说得极是。”
“本王是在问你自己的看法。”
郗道玦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冷汗一瞬间全冒了出来,他垂着手,半低着头,支支吾吾好半天,最后终于说道,“靖安厂……一直都是万岁亲自掌管,呃……这个……这个……它突然爆炸,就……就要重新再修一个新的靖安厂,原来的地方势必也要重建,那个……”
怀王靠在椅背上,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郗道玦暗暗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怀王今日是怎么了,竟然要他说一说自己的想法,他哪里有什么想法,就算是有,也不是这个方面啊。
“那处地皮倒是不错。”怀王以指尖在桌上点了点。
有人立刻接上话头,“先时因为附近的人不好迁走,白白浪费了那么大一片地方,如今倒是不错,死的死没的没,连将那些破屋子拆了功夫都省了。”
郗道玦赶紧跟了一句,“对对对,是是是。”
“对什么对?是什么是?”怀王一拍桌子,“靖安厂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你们竟然盘算的是怎样瓜分这些民脂民膏?到时候传扬出去,你们这些个下作手段倒全算到本王的头上了?”
“王爷息怒……”范侍郎赶忙说道,“是我们考虑不周,只想着哪里能为王爷带来什么好处,却独独忘记了权衡其中的利害关系。”
“好了,你们也来了许久了,想必饭也不曾吃好,”怀王说着朝着一旁的内侍动了动手指。
内侍会意,走下来向着郗道玦等人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还请各位大人们随奴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