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总得弄明白了,不管那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终归都是人家的主子,他们把郗家的女儿带回到府中,还送去通云阁当了粗使丫头,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苏宇旷没有言语,他想起了白日相见时候她说的话,当时她说,贼人相逼,我反抗不了,就只能屈从。
她到底是谁?
“那日六姑娘身边走失了的婢女……后来可有找回来?”
苏令羽一愣,继而有些犹豫,“这个……”他有位为难,“属下不知。”
不知也是正常的,他并没有刻意让人去盯住郗家,当时是觉得没有必要,但是如今种种巧合却让他开始疑惑,她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好像自从他在素月楼见到她开始就在想——或许她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人,除了容貌酷似以外,她们好像并无相同之处。是她太善于伪装,还是事实就是如此?
“让项疏准备些礼品,明日去郗家。”他说。
既然他拿不准主意,不如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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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昭清早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昨日她跪了小半日,之后又一直干活干到晚上,吴昭昭就像是故意找她的茬,登高烧火折枝换水,总之就是变着法儿的支使她,其他人因此轻松了不少,各个都在一旁看着她出丑,原想着夜里能稍作休息,结果杏丫那群人又惹出一出事儿来,她虽然在凤栖的帮助下让杏丫吃了一番苦头,却也因为床褥被人泼了水,而没了安睡之地,总之……她如今的状态就有些凄惨。
秋兰站在庭院正中拿着花名册点名,点到她的时候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半晌,说了一句,“既然进了通云阁,那就要遵照着通云阁的规矩,我不管你从前是做什么的,但来了这里,就收起那一副小姐做派,听清楚了吗?”
其余人应了一句,郗昭也跟着应了一声。
“春杏,你随我进来。”秋兰将花名册递给一旁的小丫鬟,将郗昭叫了进去。
郗昭也不知道这位表小姐又想出了什么整人的法子,但也还是跟着进了屋子,吴昭昭正在屋子里作画,她随意地扫了一眼,觉得吴昭昭的画太过流于表面,偏又做作得很,见她进来,搁下笔,问她,“你看我这幅画如何?”
“婢子并不懂画,不过既然是姑娘画的,那想必就是好的。”
“今儿嘴竟然这么甜。”吴昭昭很是受用,“叫你来也没什么事,听说你是我表兄带回府的,如今虽然进了我的通云阁,但也该让你见见表兄。”
这话听起来有些怪,而且……吴昭昭难道是失忆了吗?之前她刚进客院的时候这位表小姐可就气势汹汹的来兴师问罪,如今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这是我亲手做的豆儿糕,你替我送去甘露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