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身边的彩锦,这丫头并不如腊梅应手,若不是腊梅始终下落不明,也不会让这丫头时时跟在她身边。倒也不是说彩锦就不好,毕竟也是她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只是凡事总是讲究个先来后到,既然腊梅成了她身边得力的丫头,彩锦再怎么能干,终归也还是隔着一层 。
若是换了腊梅在这儿,她就能二话不说直接往来时的方向走,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深吸了一口气,对彩锦说:“我不愿意同温家那位在一处,你在这儿等着,若是温家姑娘出来了,就进去找了衣裳等我,我闷得慌,去透透气。”
彩锦有些不放心,“要不……婢子陪着姑娘去外面走走吧?”
“不用。”郗昙喝止了她,“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就在这里等,按我说的做,我回来的时候找不见你,自然就知道你已经进了客房了。”
“是。”彩锦只得照做,只是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委屈,她又不傻,知道自己如今虽然取代了腊梅的位置,却并没有让六姑娘彻底接受她,有好些事情六姑娘都不会让她去办,要么背着她,要么支开她,但她也没有办法,事情总是要一步一步去做,横竖……栖梧小院里面除了腊梅,也就只有她资历最深了。
郗昙一边往回走一边想,方才听温如意的意思,武宁候实在哪个地方等着她,既然是悄悄地约定,那么必然就不会是众人眼前,而且这里是靖安伯爵府,是别人的地界,他们就算再怎么避着人,也不至于满府乱窜,那么就只能是在眼前的这一点点地方寻一个相对背着人些的地方。
来时她曾观察过,她记得有一处花架附近没什么人,景儿也可以,若是约在此处,说话之余还能赏赏花,最是合适不过,她在心中想了想方向,径直向着一处地方走去。
===
“失陪一下。”武宁候放下杯子,站起身从从容容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律灿抻着脖子看了一会儿,又有些遗憾的看着桌上放着的几只酒坛,有些失落地道,“又来这一套,这都第几次了,苏兄你可得评评理,都说好了今日要不醉不归,这才几坛啊,他就又借口溜了!”
苏宇旷作势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去,拍了拍律灿的肩,“南庭酒量浅,今儿他喝得已经够多了,难不成你真的要看着他那样的人醉成一滩烂泥一样的被人抬回去?”
律灿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打了个冷颤,“果真如此,等他醒了酒第一个就饶不了我。”
“你也知道。”苏宇旷笑了笑,在心中默默数了数桌上的空酒坛,知道已经差不多了,然后他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我那边还有政事要处理,借你的屋子躺一躺醒醒酒,回去的时候就不同你打招呼了。”
“苏兄请便。”律灿笑嘻嘻地扶着他走了几步,等看着他被迎面而来的项疏接过去,这才放心的挥了挥手,又指了一个方向,对项疏说,“老地方,还记得吧?”
项疏毕恭毕敬地答,“记得的,多谢小公子。”
苏宇旷倚着项疏走了一段路,之后直起身子一改方才微醺的模样,问,“可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