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劳烦律小公子。”一直沉默的项疏这时候终于开口说道,“在下来看就好。”
“啊……”律灿怔怔地点了点头,“那你快去吧。”
等苏宇旷一行进了卧房,律灿才问距离他最近的仆从,“怎么回事?苏相公怎么会晕倒在书房?你们是怎么带的路?又是怎么伺候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人出声,这事儿可大可小,苏宇旷毕竟是当朝首辅,首辅昏迷在靖安伯爵府内,往小了说也许是待客不周,往大了说,那就是涉嫌谋害朝廷命官,那可是要杀头的!
谁敢在这个时候乱说话?因而在场的人全都低下了头,生怕被突然点到名字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有一个人却在这时候站出来,虽然看上去也是战战兢兢的,但至少敢在这个时候说话,是个花匠,“回公子的话,苏相公过来的时候说是要去书房找本书看,不叫人伺候,小的不敢随便上前,在门外又等了等,之后才离开的,散会儿苏相公还好端端的站在书架前面,看上去并没有不舒服的样子。”
“没有别人来过吗?”律灿问。
花匠摇了摇头,“小公子这一处地方向来都是府上最清净的,若是没有小公子的吩咐,谁敢轻易靠近?”
“说得也是……”律灿烦躁的摆了摆手,“你们先散了,该干嘛干嘛去。”之后自己也跟着去了卧房。
今日是他的生辰宴,那么他便是这宴上的主人,苏宇旷是他请来的客人,便是寻常客人在主人家中出了什么事,尚且要让人担忧,更何况是苏宇旷这样的人物?平常他们玩归玩闹归闹,都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但真要动了真格的,他还真得担着一个谋害朝廷命官的罪责,哪怕就只是一个嫌疑。
进门以后见项疏仍在床边坐着为苏宇旷把脉,苏令羽站在一旁,见到他进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律灿下意识向后撤了一步,“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他想了想,走过去说道,“今日的酒与以往的不太一样,有从西洋那边运过来的,虽说喝着觉得不像是酒,但后劲儿却大,苏相公或许只是饮多了酒……”
一句话还未说完,床上的人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苏相公醒了!”最高兴的当属律灿,苏宇旷醒了,他的嫌疑就洗清了,只要问问他那时候发生了何事就好。
苏宇旷从一开始的混沌慢慢转为情形,然后他做起来,抬手揉了揉眉心。
“敢问主子方才发生了何事?”项疏开口问道。
这一问立刻就让苏宇旷回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种种,那一点温软的触感至今记忆犹新,他沉默了半晌,下意识的将一件事略过,“这酒后劲真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