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就过去,这三天里,郗昭将栖梧居“洗劫”了一遍,气得田氏夜夜捂着胃喊疼。
除此之外,澜沧院和蓬莱苑上上下下全都换了一拨人,但这些人都是从哪儿来的,经的又是谁的手,田氏全都不知道,等她知道的时候,从前被她派去的人已经走的走散的散。
她让万婆子去打听,万婆子打听了一大圈儿,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田氏更是怒不可遏,摔碟子摔碗却也没什么用,郗道玦回来以后看到空了大半的栖梧居,又同田氏怄了两回气。
反观澜沧院和蓬莱苑这边却热闹了不少,新添的人各个都趁手得很,也不知道凤栖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么多人,她也不问,凤栖总归不会害她,倒也乐得清闲。
空下来的时候听说苏宇旷登门提亲,凤栖倒是比郗昭还要激动,只说待三书六礼都走过一遍,她差不多就能把这两房的人都收拾得差不多,到时候进了安南侯府,就只管享福就好。
郗昭瞥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忘了苏宇旷才是那个幕后主使?”
“万一不是呢?”
“万一是呢?”
凤栖张了张口,末了说道,“不管是或者不是,将来你上了他的花车,他必然就会知道你是谁,到那个时候你打算如何?”
“这不是还没到那个时候呢,”郗昭不以为意,“我原来还想着,他若是再不来提亲,我就自己找上门去,”说到这儿她站起身走到博古架边上,一边看着上面摆着的东西一边说,“苏家来提亲,二房和三房那边才能真的着急起来,否则之前那些小打小闹便是再来几回,也并不能解决什么。”
“但是想来这亲事不会太顺利,”凤栖指了指栖梧居的方向,“就这两日,那边都已经摔了不知道多少个杯盏了。”
自提亲之日始,三日内若无碗盏敲碎、饭菜馊气、家人吵嘴、猫狗不安等“异常”情况,则请人“排八字”,看年庚是否相配、属相是否相克,若是这一关过不去,这门亲事十之八九还得告吹。
田氏在生辰八字上做不了文章,那就只能在“异常”情况上闹腾几日,虽说于事无补,但终归也算是恶心她一回。
郗昭无所谓地道,“无妨,那边就算是闹翻了天,也阻拦不住他,”说到这儿不由得嗤笑一声,“他若是真的在乎这些,还会带着林先生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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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手摔了碗碟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是平日里起沏茶倒水也有无故碎裂的情况发生,夫人不必如此小心。”苏宇旷温温和和地笑,末了向着主位上的郗道玦、田氏二人问道,“不知九姑娘如今可是大好了?事关我们二人的婚事,总要见见。”
“这……怕是不妥吧?”郗道玦的脸色不是太好,虽是一直在笑,但笑容僵硬,怎么看怎么像是强颜欢笑。
“是啊,毕竟还是闺中女子,便是亲事已定,总也该回避着些,苏首辅这样贸然提出相见,怕是对将来不好。”田氏笑得亦是有些勉强,她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位苏首辅如此急迫,恐怕等不了那些正常的流程走完,立刻就会变出一堆仪仗队来吹吹打打迎新妇子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