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这样啊,”郗昭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说,“也难怪二婶婶找不见我就那样着急,昨儿我原是要回自己的院子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儿在宴上喝多了酒,这心里就难受得很,特别想见祖母。可都已经那么晚了,祖母早就歇息了,但我实在是想念得紧,就直接去了澜沧院,在厢房歇下的。今早陪着祖母一道吃了早点,然后就听说前面乱糟糟的,来了才发现竟然同时来了这么多位夫人。”
“原来九姑娘一直都在澜沧院啊。”田氏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倒是叫我们担心。”
“让婶婶挂念了。”郗昭说着站起身,向着田氏行了一礼,“祖母那边还在等着我回去,既然事情都已经说好了,二婶婶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阿昭就先告退了。”
“你退下吧。”
田氏等郗昭的身影远到看不见了,将万婆子叫进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万婆子点了点头,“夫人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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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盯着田氏身边的人。”郗昭出了花厅以后对等在外面的凤栖说。
凤栖点了点头,又说,“颜先生今早派人送信儿,同你猜得差不多,确实是二房与怀王府勾结,但苏宇旷那边不知是怎么回事,从怀王府回安南侯府并不走那一条路,看样子倒像是特地拐过来的。还有,今早田氏去了怀王府,没多久就被赶出来了,他们一计不成,一定还会准备第二计,这段时间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有你在身边,我怕什么。”郗昭笑了一下,又道,“哦对了,昨儿跟着张太傅同来的那位年轻公子你可知道是什么身份?”
凤栖仔细回想了半晌,不太确定地问,“可是舞剑的那位?”
当时席间不乏助兴之人,但只有一人舞剑,原本也有几个跃跃欲试想要一展身手,却都在看完那人舞剑之后打了退堂鼓,凤栖隐约记得那人似乎姓孟。
“就是他,查查他最近都和谁有过来往,还有……”郗昭看向格物斋的方向,“再查查他同郗晗有什么关系。”
“郗晗?”凤栖有些难以置信,“他们俩似乎并无交集吧?”
“昨日宴上,你可知我这位四姐姐看了那人多少次?”说到这儿笑了一声,“你一整场下来注意力都放在苏宇旷身上,实在是不像左护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做派。”
凤栖叹了口气,“不瞒你说,苏宇旷这个人实在太过可怕,我私底下曾经探过他的武功路数,此人功力之深,远在我之上。”
“比他那两个护卫还要高?”郗昭有些诧异,苏宇旷又不是要上阵杀敌的武将,他练什么功夫?难不成现在做文官的也有生命威胁?难不成……朝堂之上的辩论也要看究竟是谁的拳头更好使了?
“他的护卫远不及他。”凤栖沉吟道,“将来你做了首辅夫人,怕是第一关就有些难过。”
“我是去给他做夫人的,又不是进去当刺客的。”说这话的时候虽是在笑,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