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等会儿寻个由头将人给送回去,大张旗鼓地送,最好让全府的人都知道。”郗昭这时候正在喝一碗汤,汤水清淡,却也开胃。
“昨儿夜里已经把夏荷送出去了,按着姑娘的吩咐,又另外给她封了一包银钱……与她相好的那个是账房里的人,舍不得这一份差事,就没有同她一起出去。”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夏荷说,她有愧于姑娘,不求姑娘原谅,只求日后若有需要,她一定全力为姑娘做好。”
郗昭点了点头,“她和那个人不在一处也好,省得日后再动了什么歪心思,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还有一件事,”宋十娘说着递过来一只小竹筒,“颜先生送了信来,姑娘请过目。”
郗昭将纸卷展开,上面是颜先生的亲笔,大意是说郗晖已经回来了,这会儿在他的院子里。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宋十娘应了一声,自去按着郗昭说的将那两个人大张旗鼓送了回去,一路上惹了不少人的议论,还有人借机分析起整件事的原由,说郗家混入了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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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药。”凤栖端了一碗汤药进来。
郗昭没立刻接过来,而是将那张字条递给她,“郗晖在颜先生那边,我要过去一趟。”
“那这边的事情呢?”凤栖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那可也是一出好戏。”
“是一出烂戏吧。”郗昭叹了一声,“我大概猜得出来二房会做什么,总归是要推个替罪羊出来,不过……既然二房那边乱了一点,三房怎么还能安安稳稳地看戏呢?”
提到三房,凤栖忽然提醒了一声,“既然郗晖已经回来了,那边的郗昀可也快要回来了,要不要依法炮制,再将郗昀也请来叙叙旧?”
“郗昀不用。”郗昭看了一眼药碗,不动声色地将那只碗往另一边推了推,“我这位堂兄可是大有用处,这会儿就动他,太无趣了。”
“这两个人随便你怎么办,不过……”凤栖的声音骤然一沉,“药喝了。”
郗昭见计划失败,只得慢腾腾端起药碗,又讨价还价地问了一声,“这药真的还要继续喝吗?”
“想不喝也行,”凤栖倒也是好说话。
郗昭闻言立刻就将药碗放下了。
下一刻就听到凤栖说,“你要是想抱憾而死,那就别喝。”
这话太狠了,郗昭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喝就喝嘛……怎么还咒我。”
凤栖一挑眉,“你当我愿意?”末了又竹筒倒豆子一样说起了当初救命的事情,最后叹了一声,“说实在的,我有时候真怕这吊着命的药也不管用了。”
“我想……我应该还不至于那么倒霉。”郗昭反倒是看得开,皱着眉将汤药饮尽,一边拿帕子擦嘴一边说,“事不宜迟,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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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又开始在屋子里摔茶碗了。
万婆子和贞儿两个人在一旁小心地伺候着,最后还是万婆子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夫人消消气,气大伤身……”
“你派去的是什么废物?两个大活人弄不过一个小蹄子?”田氏砸碎了最后一个茶碗,“把那两个人推出去,就说这些都是她们两个做的,现在已经查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