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旷有些不知所措,他进来的时候没想过会面对这样的场面,因而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在下唐突,还望郎君勿怪。”
“无妨。”帐内的人一直没有起身,但手上动作却更显放肆,帐内的女子不躲不闪,甚至还微微有一点迎合之意。
如果说之前苏宇旷还有些猜疑,这会儿也彻底打消了念头,没有哪个临时做戏的会是这样一副姿态,也就只有那个行当的人才会如此习以为常,再一想宣清台之人亦是有些手段,或许此前查到的这一点蛛丝马迹不过是他们放出来的幌子。
想到这里,他又道了一声歉,临出门的时候真的将桌上灯烛吹灭,再轻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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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下唐突,还望娘子不要怪罪。”他出来以后向着倦娘行了一礼,说。
倦娘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仍是陪着笑,“是妾身处置不周,让公子会错了意,公子若是无事,不如吃杯水酒再走?”
“不必。”苏宇旷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方才多有冒犯,想必仓促之间碰坏了什么东西,”他说着向苏令羽比了个手势,后者顺势掏出银票来递给他。
“数额不大,权当是在下赔礼。”苏宇旷看也没看,接过来就直接拿给了倦娘。
“这……”倦娘没有立即接过来,只笑了一下,推辞道,“既是无心之过,哪里能叫公子如此破费。”
“那么……就请娘子装一壶酒给我,就当是在下的酒资。”
“既是酒钱,更要好好打算,”倦娘接过银票,只留了一张,剩下的递还给苏令羽,又回身吩咐了一句,“给这位公子打一壶好酒。”
侍从得了吩咐,自去取酒,她将银票收起来,福了一福,“公子的心意,妾身收下了,还请公子稍候,酒随后就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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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人渐渐走远,屋内的人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了回去。
郗昭没想到颜惜时竟然会这样巧的醒过来,甚至这样轻而易举就破解了眼前的危局,这会儿他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腰际,因为之前特地换过一身装束,触感就更是明显,她向旁边挪了一点,好在这会儿屋子里黑暗,所以即便她面上已经染了红晕,也并不担心会被看到。
“你醒了!”郗昭轻声地带着惊喜地说道。
颜惜时虚弱地应了一声,他也是刚刚醒来,耳畔朦胧间听到外面的动静,又看到身侧的人,立刻就明白了他们在做什么,所以等到门外硬闯的人掀开帷幔,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只是他腹部的伤太重,并不能支撑他有多大的动作,先前那些已经让他的体力更加透支,这会儿完全没有一点力气,短短应了一声之后,就感觉身子愈发沉重,伤处的疼痛早已麻木,但是他有一种感觉,原本包扎好的伤口这会儿又重新崩开了。
郗昭听出他声音的不对,他的手还没有拿开,但从那一点微弱的接触中她感觉到他的手有些烫,然后她摸索着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发烧了。
“颜惜时!”这时候也顾不得称呼,外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走了,她不敢贸然行动,只能试图用声音让他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