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好让婶婶如此劳碌。”
“不过是做些东西而已。”何氏却也不再坚持,只一个劲儿地给她夹菜,又问她要不要喝些烫过的酒。
约莫吃了一阵子以后,忽然见何氏叹了口气,又像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有些抱歉地笑了笑,端起杯子来借着喝酒来掩饰自己。
郗昭放下了筷子,看向何氏,问,“看婶婶似乎面有愁容,不知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这大概也是何氏突然来请她的原因,之前她不问,就是想看看何氏究竟是个什么反应,如今她既然已经递出了信号,她就配合一番 。
“婶婶原也不想麻烦你。”何氏又叹了一声,“只是有些话憋在心中,实在是没个吐露的地方。”
“三婶婶想说什么尽管说,我若是能帮得上,自当尽力相帮,若是实在无能为力,三婶婶也只当我是个树洞,倒一倒烦恼也好。”
“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婶婶也就不瞒你。”
何氏这时候的愁容似乎又盛了一点,“是同你四姐姐有关。”
“四姐姐?”郗昭联想起之前她与孟月行之间的事情,大致猜出了几分。
果然就听到何氏说,“有件事你大概还不知道,梦君那孩子找到了,昨儿刚被接回来。”
“梦君?她是如何被找到的?可吃了什么苦?”
“那孩子也算是有佛祖保佑,当日出事之后她被人绑在车里拉去了城外,路上她找准了个空隙跳了车,只是车速到底太快,她一个姑娘家,哪里来那么利落的身手?跳下车之后摔坏了腿,刚好被附近村落的老妇人救了去,她担心自己会被送回赖家,只装成什么都不记得了的样子,在那村落里面住了下来。”
“前段时间她养好了身子,又听说赖家在当日就出了事,这才想着要快些回来,这不,她写了一封信托人送来郗家,那封信最后送到了孟姨娘手上。
孟姨娘对自己女儿的笔迹自然是清楚得很,当即就说这是梦君写来的信,又求了二爷派人去一探究竟,这才将人给接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郗昭点了点头,又有些不解,“可这又与四姐姐有什么关系?”
“说来也是造孽,你四姐姐不知何时与一位姓孟的公子结识,又不知是在什么时候与那位孟公子生出了异样的情愫,我与你三叔对这件事原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还是拗不过她,你三叔就想着不如就看看这位孟公子的才学人品,若是好,就将这婚事定下,可谁知……”说到这儿似乎又有些难以启齿。
郗昭替她重新倒了一杯酒,“难道那姓孟的公子欺骗了四姐姐?”
“倒也不是。”何氏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你二叔也与孟公子有些交情,那孟公子是当朝张太傅的学生,很得他器重,你二叔也有意想招孟公子为婿,听说这事儿还特地同张太傅商议过,张太傅似乎也有此意。”
郗道玦连哪个女儿都没定下来,张太傅就同意了?
这事情听上去怎么这般不靠谱?
这样想,就也这样问了出来。
“我们也感到诧异,可这事儿确实就是如此,如今梦君回来了,她的才情也一直都是不错的,你二叔很可能就会将梦君说给那位孟公子,这样一来,晗儿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