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你这几年的往来信件。”
“好。”他应答的很是痛快。
“密信也可以么?”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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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宇旷还真是说到做到,他将往来的信件全都放在了桌上,又另取了一只小匣子来,里面也放着几封信。
“都在这里了,我知道你还在想天柱大将军的事,但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问心无愧。”
郗昭将信件大致翻拣了一遍,确实如他所说,上面干干净净,并无一点异样。
“那你为什么处处针对宣清台?”若都是为朝廷做事,何至于非要斗个你死我活?
“我并非要针对,在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她猜他知道这话问的是什么。
“他们回去了。”苏宇旷说,“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写信再问。”
刚刚的那些信件里确实有对于颜先生他们的记述,只是……他们并没有选择联系她。
郗昭沉默了半晌,还是问了一句,“当时……他到底说了什么?”
“他让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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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屋子里充斥着药味儿,当阿宋端过第三碗汤药过来的时候,郗昭终于选择将药碗推开。
“良药苦口,夫人还是喝了吧。”阿宋苦口婆心地劝,“主子也说了,他又请了杏林圣手来,这会儿还在路上,等他来了,一定会治好夫人的,但是这药……夫人也还是要喝的。”
郗昭摇了摇头,她怀疑自己的大限已经到了。
当初颜先生将她从生死线上抢回来,也是说过这样的话的,往后能坚持多久,要看她的造化,也许这一天就快要到了。
起初就已经有了预兆,在她清晨起来咳了第一口血的时候。
她没有声张,只将那帕子丢进炭盆,看着火舌瞬间舔上来,将帕子燃为灰烬。
苏宇旷的关切不像是假的,有几个晚上,她忽然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紧紧地揽进他的怀里,她一动,他就醒了。
她一日一日虚弱下去,苏宇旷接连请来了许多大夫,他们的说辞都极为统一,说她早些年损了底子,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天意。
她看得很开,后来的每一日都是偷来的,偷来的时光短暂,而且……她也有些撑不下去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无力,她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仔仔细细地回想自己回来以后都做了什么,她想了很久,发现其实她并没有做成什么——除了从二房拿回了那些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该说时光短暂,还是她浪费了许多时光?
她没想明白,那时候她已经是昏迷的时候多过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