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降妖除魔队的组建,临安城越来越太平,但秋月爹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他常常白天在私塾教完课,晚上穿道袍出门,有时夜不归宿。李秋月问他,他也不回答,只是要她每天勤练剑法道术。
这天晚上,秋月爹又换上道袍出去时,李秋月忍不住悄悄跟在他后面,出了门只见大街上有几名身穿袈裟道袍的僧道在路上来回走动,他们一见李秋月从巷子里走出,便走了过来拦住她,其中一位身着华丽袈裟的僧人双手合十,口念道:“阿弥陀佛,天晚地黑,女施主还是不要出门,呆在屋里比较安全。”
其实这几名僧道她认得,早在临安城有姑娘失踪时他们就在自己住的这条巷子里晃来晃去,有时还能见到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守在巷子的入口,当时她还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件,过了这么长时间,她才顿悟到,这些人是在保护住在巷子里的人。
李秋月见这名僧人对自己并无恶意,于是也朝他鞠躬道:“最近临安城很太平,我想出去走走,多谢高僧的提醒。”
僧人道:“贫僧奉命行事,女施主请回。”
李秋月指着正在大街上行走的几名妇人,不解地问道:“她们怎么可以在大街上自由行走?”
另外一个凶头凶脸的道士走了过来,他的语气可不像这位僧人这么好,一上来就嚷道:“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顽固,若非朝廷有令,我们岂能像狗一样在这里守着你,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李秋月脸皮薄,本来想问是谁要他们在这里守着自己,被他一阵嘶吼便没了底气,于是朝他们歉意地笑了笑准备转身回屋。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急奔而来,前面行走的几个姑娘听见马蹄声急忙闪到路旁,有一个腿脚慢的妇人被马车带在地上,哎呦哎呦痛得直呻唤。
“吁,吁!”
车夫急忙拉住缰绳,马儿前蹄扬起,差点将马车仰翻。
“怎么回事?”
车厢里传来娇滴滴的一个声音,带着愤怒和不耐烦。
“大小姐,好像撞到路人了。”
车夫惊慌失措地说道。
车帘撩开,里面伸出一张漂亮的脸蛋出来,她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老妪,扔了一锭银子在她旁边,然后沉着嗓音吩咐道:“走吧!”
马车扬鞭而奔,扬起一路上灰尘,李秋月捂住鼻子忍不住咳了几声,走过去将那老妪扶了起来,老妪并没有伤着,只是擦破了一点皮,她捡起地上的银子朝马车离去的方向破口大骂:“这么着急,赶着投胎啊!”
“啊,那不是兰丞相的大小姐兰妙香嘛,她这么着急赶路做什么?”
“哎,你不知道吗?听我宫里的表妹说,明天王后要为太子选妃,所以召了一些贵族千金到宫里去,估计有她的名额吧!”
“喔,这也难怪,若是选上了,将来就是一国之母,也算是投了好胎!”
几个女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议论着。
那老妪谢过李秋月后,便揣着银子美滋滋地离开了,李秋月见那些僧道还在,于是又折返回屋了。第二天天亮,只听见街上吹锣大鼓,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聒声不断,吵得李秋月没发再睡下去。她起床梳洗一番然后到她爹的房间,只见他房门紧闭,显然还没有回来。
这时,有人一边打锣一边大喊道:“今天太子选妃,所有未嫁的姑娘们都到登仙楼前去,千万不要错过!”
嫌声音吵,李秋月干脆塞了两团棉花在耳朵里,在院子里一边背剑诀心法,一边持剑演练。
笃,笃,笃门外响起敲门声,李秋月心想,爹爹可能忘记带钥匙了,于是急忙打开门,却是云雪飞。他穿着一套宝蓝色的猎装,身上背着一张长弓和一个箭筒,他朝她点点头,然后径直走进院子仿佛跟自己家里一样自由。他围着李秋月转了一圈,然后停下来。李秋月以为他会意外自己手里拿着剑,谁知他开口第一句就是:“秋月,外面吹锣打鼓欢天喜地的,你怎么不出去看热闹?”
李秋月不以为然,将剑入鞘,道:“我耳朵塞住了,什么也听不见。”
云雪飞很快发现了她的端倪,笑着将她耳朵里的两团棉花取下来,然后对着她的耳朵大声喊道:“现在听见了吗?”
李秋月捂住耳朵,娇嗔道:“你声音再大声点,屋里的墙都快垮了!”
“垮了最好,你和你爹就搬到我家去住!”
“不和你说了,对了,你今天要到山上去打猎吗?”
“嗯,也算是吧,我们一起去吧!”
云雪飞拉着她的手,邀请道。
李秋月犹豫着:“我爹还没回来,万一他回来没看见我会着急的。”
“你留一张纸条就是。”
云雪飞提议道。
李秋月愉快地接纳了这个建议,于是取出笔墨将纸铺在书桌上,提笔正酝酿着该如何开头,云雪飞将笔接了过去,他一边快速地写,一边说道:“我来写吧,赶时间。”
他写的的确是很简单,因为上面只有两个字。“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