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好像是从医馆里冲出来的。” 叶川喃喃道,刚才李秋月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这人来自何处,听叶川这么一说,脸色大变,她侧身对叶川说道:“拦住他!”
叶川点点头,足尖轻点腾飞在空中,几个翻筋斗倒腾后,须臾便拦在奔跑汉子的前面迫使他停了下来,同时手里的长剑横指着他。
“大胆狂徒,莫不是你偷了药铺银子被差人追赶,如今你栽在本大侠手里,还不快束手就擒,跪地认错?”
叶川大声喝道,将手腕的剑立在身后,一副江湖侠士做派。
那人并不理他,无视他手里的剑,直接朝他咬扑过去。叶川一个回身闪开,并没有用剑去刺他,那人见没得手,又朝叶川扑过去,叶川挑着眉,手里的剑正要刺过去时,只听啪地一声滋啦滋响,那人保持着身子朝前扑的姿势立定了。额头上多了一道画着符咒的黄符。
“好玩,真好玩!”
叶川惊奇地打量着眼前像木偶人一样动弹不得的那人,高兴地说道:“李姑娘,我也要像你学习道术!”
这时,那几名带刀衙役终于跟上来了,他们来不及喘气将一脸呆滞的那人捆绑了起来,李秋月问道:“请问差大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其中一名衙役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噢,你就是在堂上的那位道姑啊,怪不得,一招就将这狂人制服了,刚才老爷去医馆时,正巧碰见他要张嘴咬人,幸亏老爷闪得快,否则只怕手臂都得被他啃没了。”
“可不是嘛,我们进去时都吓了一大跳,这哪里是医馆,分明就是仵作坊,血淋淋的一片怪吓人。”
“啊,你们快来看,这人没了呼吸,身子却还是软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衙役们纷纷议论,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李秋月不是不知道对他们用了黄纸符后的后果,她也闹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如果爹爹醒来的话,说不定能解开谜团,于是她问道:“县太爷还在医馆吗?”
“在,这会儿还在等我们将他押回去。”
有人答道。
进入医馆后,只见县太爷正坐在椅子上听郎中的述说,眼下整个屋子里一派诡异。几个额头上贴着黄符,额头烧焦的人直挺挺地靠着墙边站着,地上散落着两根手指和被撕咬后的残臂,大片血迹触目惊心,角落里蜷缩着受惊吓的病人,还有几个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特殊病人。
见把那发狂的人押了回来,县太爷松了一口气,刚想问话,只见门外有个七十多岁的老汉撞撞跌跌地冲了进来,他一见郎中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嘴里呼喊道:“老神仙,快救救我家儿子吧,他现在在家里把我那可怜的孙儿给咬来吃了,拉都拉不住,这该怎么办啊?”
县太爷双目圆睁,眉头倒竖,喝道:“你家住在什么位置?”
老汉哭泣道:“住在城外松木林。”
李秋月心思一动,对郎中问道:“他们这些高烧不退前来就诊的人都来自哪里?”
郎中急忙翻了翻病例本,仔细看了后说道:“他们都是从城外来的。”
县太爷肃沉着脸,命令道:“去城外松木林。”然后又指着李秋月道:“你也一起去!”
松木林是一个村子,离城不过三两里路程。这里有许多高耸入云的松杉木,层层叠叠,阴天蔽日,还未入村就让人感到寒意四起。老汉家的情况和医馆发生的事情差不多,李秋月用黄符纸将老汉家发疯的儿子定住后就走了出来,原本幸福的一家人因此支离破碎,白发人送黑发人。
根据老汉口述,医馆里那些或高烧或发疯的人都是他这个村子或者周边村子里的人,并且得这种高烧发狂的人数正在增加。
忽然,站在门外的一个衙役发出一声怪叫,紧接着就扑向他旁边的衙役,张嘴就咬。所幸这些衙役都有武功,三五两下就将这个发狂的衙役制服住了,李秋月注意到,他的手背上有两排被咬伤的牙印。
“他之前是不是被咬了?”
李秋月警觉地问道。
“是啊,是啊,刚才在医馆里他为了保护老爷,被那个发狂的人咬到手了。”
有人回答道。
“啊,这个有传染性,你们千万别被他咬伤了!”
李秋月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众衙役一听,吓得立刻放开了那受伤的衙役,那衙役没有了牵制,便在地上挣扎着起来扑咬人。县太爷也吓慌了,连声对李秋月喊道:“姑娘,快用你的黄纸符!”
李秋月一摸荷包,黄纸符用完了,于是将流风回雪剑召唤出来,一剑钉在衙役的右腿上,使他在地上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