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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小篆芳泽佳人(1 / 2)

虽然屋里生有炉火,但在这春寒料峭的早春夜晚里,单薄的衣服也是抵不住春寒的侵入。她见云雪飞卸了盔甲没有了御寒的衣服,于是便将他拉至床榻上坐下,道:“你且在床榻上休息,我练一会剑诀。”

“你在旁边晃来晃去的,我怎么睡得着?”

他无奈地笑了笑,然后一骨碌从床榻上走下来朝案台上走去,从笔架上取出一支狼毫毛笔,在砚台里沾够了墨汁,展开宣纸,道:“我还是练一会儿字算了,这样既可以修身还可以静心,免得我胡思乱想。”

李秋月练了一会儿剑诀,瞥见他神情极为专注地在纸上挥洒着,心生好奇,于是执了一盏灯凑过去瞧瞧。他这握笔的姿势倒是挺到位,就是写的字不怎么样,楷体不是楷体,小篆也不像,弯弯曲曲,扭扭捏捏,不知道是什么字体。

“雪飞哥,你这字体我怎么没见过?是刚出来的?”

李秋月好奇地问道。

“你说对了,的确是刚出来的,这叫情难自禁字体,我刚发明出来的。”

他头也不抬地说道,继续他笔下的情难自禁。

李秋月没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他练字到了一种境界,然后就独创一种字体。跟那些武学剑学剑宗一样,自创武功秘籍然后称霸武林天下,唯我独尊,只求战败。

她掌灯继续看下去,猜了又猜,想了又想,终于看明白他在纸上正在写的是“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字体越来越扭曲、潦草,最后完全走形。就像一个受委屈的小孩向母亲要棒棒糖吃,狠心的母亲却不给他一样,然后就发脾气,使小性子,不吃饭来威胁。

李秋月实在看不下去了,虽然说他有心要自立门派创造一种字体,但,这字体看起来让人极不舒服,自少她是觉得辣眼睛。若是她爹看见这样的字体,估计胡子都会被气得吹上天。她从小跟着她爹练小篆体,自认为自己写的字感觉良好,差不到哪去,于是很自信地对他说道:“我见你的风格趋向于小篆,恰好我擅长这种字体,不如我来教你如何写小篆,这样你学会小篆后就可以根据自己的风格自创你的这种情难自禁体。”

她将灯盏放在一旁,右手握着他的手带动笔在纸上轻轻勾画着,轻声说道:“写这种字体,一定要心平气和,这种字体看似弯曲但是它的笔锋却在字的中央,藏头护尾,能让人感到它的力量就在字体内,有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需要人仔细观察,揣摩方能领悟。”说完后,带动他的手在纸上写了一个笔画竖,但无论她怎么带动,他的手就是不听她的使唤,东倒西歪,将原本很短的一笔拉得很长,她不得不将他游走的手又拉回来。

李秋月有个怪脾气,她若要教人一件事,必须要将那人完全掌握才罢休,否则会一直不停地督促、教授,直到别人会为止。这样一来,二人的手相互交缠在纸上翻来覆去,拉拉扯扯,将一幅纸卷画得点点墨墨,上面什么痕迹都有。

最后她松开他的手,鼓励道道:“以后你按照我说的方法每天勤练,假以时日必能练好。”刚要转身,这才惊觉自己整个身子都被他禁锢在他怀中。原本她是在他身后教他,现在反而成了他是主动。

他哪是在练字!

他紧闭双眼,粗重呼吸,一手圈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握着笔,整个脸都埋在她头发里,这是在睡觉还是在练字?

“你醒醒!”

李秋月转过身轻拍他的脸庞,哪知他握笔的那只手得了自由从背后扼住她的腰身,这下她就是正面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她甚至听见了他的心跳声和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你胸口还有伤!”

李秋月惊呼道,开始在他怀里挣扎。

“别动!”

他忽然低沉着嗓音十分隐忍地说道,一只手慢慢松开了她的纤腰。忽然一个物体极快地蹦跶在帐篷顶上,然后又急促奔去,同时嘴里粗旷地哇哇哇大叫。很快,又似乎有个重物跃在帐篷顶上,嘴里同样哇哇哇大叫着追逐刚才那物。

“雪飞哥,外面有妖怪。”

李秋月紧张地说道,无奈他胸膛如铁,怎么也推不开。

“那是一群叫/春的猫!”他轻笑道,“我们也来像它们一样。”李秋月睁着大眼不解地看着他,只见他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然后整张脸朝她贴了过来,十分霸道地吻了上去。

他的吻热烈而急促带着滚烫的气息,李秋月觉得自己被灌了一壶开水,整个口腔都被烫了一遍,却又不得不承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案台一片狼籍。摆放在案上的宣纸被揉得皱皱巴巴不成样子,紫色的狼毫笔滚落在地上被他无辜地踩在脚下;朱砂台被打翻,李秋月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那副字上,一侧目,正好见鲜红夺目的点点朱砂滴在那四个字“夜月,春风”上,说不出的暧昧,艳情。

终于他放开了她,他专注地替她理了理衣领,然后又将她的手放在自己额前,轻松道:“你看,我退烧了。唉,这群该死的猫,这不是还没有到暖春吗,这么早就跳出来。啊,春季可真是一个躁动的时节。” 他见李秋月低眉垂首不说话,如缎子般丝滑的长发垂在胸前,越发衬拖着她娇艳的脸庞令人心生怜爱,不由自主伸出手,轻轻撩着她额前的长发。

“刚才我......”

不等他的话说完,李秋月立刻打断道:“你退烧了就好。”

他神色一征,继而拉着她的手说道:“秋月,你先去歇息,我要写一份奏疏明天进宫交给国主。东安暴民一天不除,临安百姓就多一分危险,威胁。”说完后牵着她至床榻坐下,见她坐上床后才走到案台前,捡起地上的狼毫笔,重新铺展宣纸。砚台里的墨水干的干,洒的洒,所剩无几,他便拿起一根墨条正准备自己研墨时,李秋月走了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砚台,低声道:“我来帮你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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