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我腰好不好,你是怎么知道的?
“咔!”
年正松将对讲机往桌子上一扔,对着跑道边上的一群年轻人带头鼓起掌:“哎,不错!这场很好!大家辛苦了!”
夏思佳从一圈机器外面折返回来,贺凛迎过去,将她刚刚喝的水递过来,夏思佳接过又喝了两口。
“累不累?”贺凛心疼她刚跑了八百米,问道。
夏思佳笑:“八百米跑五分三十三,哪里会累?”
她发现年正松很喜欢给大家鼓励,小小的出彩也愿意很积极地给出回应,边上几个小演员明显被夸得心情舒畅、自信满满,夏思佳笑了笑,碰碰贺凛的胳膊,耳语道:“年导挺会鼓励小朋友的。”
贺凛看了圈身后的几个小演员,猜测道:“年导除了不想破坏组里的气氛,更多的也是想给他们一个入行的美好开始吧。”
夏思佳不能同意更多:“好的开始那太重要了!我第一个戏,真的,没被导演骂死!那时候天天问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一行,天天犹豫要不要转行。”
贺凛笑:“我第一天,演小喽啰一天死两回,也是对这个行业充满了莫名其妙地抗拒。”
“你要是这么说……”夏思佳抱臂回忆了一下:“我突然想到咱俩第一次见面,还是你拉了我一把呢!谢谢你啊,不然我可能当时就要因为破相转行了。”
贺凛笑得神秘:“不客气,不过,那不是咱俩第一面。”
夏思佳懵了:“诶?不是吗?”
她使劲儿回忆了好久,还是想不起来,最后不确定道:“难不成你说的第一面是你第一天拍戏的时候?哦,是了,跟章光沅在二楼打架然后翻下去那个是你吧?”
“是我。”
夏思佳不满道:“那一次不算呀!那时候我可没有跟你正面碰上呢!所以咱俩第一面还是祠堂那里。”
贺凛摇头:“其实祠堂前还有一面。”
夏思佳又懵了:“少来了,你肯定骗我呢!”
夏思佳看着一直在笑的贺凛,总觉得对方是在捉弄自己,她不理会贺凛,自顾自喝水。
贺凛第一次露出大尾巴狼似的笑容,慢悠悠在她耳边,一字一字提醒道:“祠堂戏那天,中场休息,水塘边上,我也见过你。你跟王朵朵夸我腰好……”
“咳咳咳!哎呦!”
夏思佳嘴里一口还没来得及吞咽的水,差点呛出来。
老天爷!
贺凛怎么来这一出!
夏思佳耳朵红透了,她面上恶狠狠地瞪着贺凛,其实心跳已经慌乱了。
妈呀!
那天的话不过就是她的玩笑话,没想到竟然被正主听了个正着!
贺凛冲她微微一笑,抬手给她擦了擦嘴唇上的水。夏思佳已经僵住了,呆呆站着任他动作。
贺凛擦完,看着傻傻的夏思佳觉得可爱极了,又扔下一句炸弹——
“夏思佳,我腰好不好,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思佳:“……”
***
晚饭时间,大部分人四散在教室里吃饭,剧组统一有盒饭,还有人自己点了外卖的加餐,大家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气氛很快活。
王朵朵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刷着手机看土味视频傻笑,夏思佳坐在一边默默地吃她的“女演员晚餐”——半截熟玉米和两牙蒸南瓜。
王朵朵一扭头,就看到夏思佳对着啃过的玉米棒还在那磨蹭,纳闷道:“夏夏姐,你怎么了?吃个饭都心不在焉得?”
夏思佳叹气:“气得。”
王朵朵一愣,收起手机:“为什么生气?”
“吵架没吵过……”
夏思佳郁闷极了——她自诩口才不错,跟人辩论也很少落下风,没想到今天被贺凛两句话调戏地原地石化,真是太伤自尊、太伤颜面!等到她想到如何回击的时候,贺凛已经走了,这让她一肚子精彩到现在无处发泄,憋屈得要死!
王朵朵猜测道:“你跟贺凛吵架了?”
夏思佳将手里的玉米扔进餐盘,不悦道:“你怎么知道就是他?我还不能跟别人吵架吗?”
王朵朵委屈,小声嘀咕:“不是就不是,凶我干嘛?”
转头又自言自语道:“这么凶,肯定是!”
她话音刚落,贺凛像没事儿人一样,溜达进了教室。
“凛哥!来吃羊肉串!”
“喝可乐吗?凛哥!”
几个年轻男孩子跟贺凛打招呼,贺凛笑着摆手:“别坑我,我减肥呢,不能吃碳酸和红肉!”
“哇,这么严格吗凛哥?你不是还健身的吗?”
贺凛恐吓小朋友:“你们也注意,吃完多运动!信不信电影院的屏幕能把你的双下巴放大十倍!”
几个男孩都是爱漂亮的年纪,一听这话,吓得立刻放下手里的可乐和羊肉串:“妈呀!那我不吃了!”
“我去跑步!”
贺凛笑,跟几个男孩打过招呼,直直朝教室后面走去。
夏思佳盯着他,看他潇潇洒洒地走过来,一把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顺理成章地坐了下来。
贺凛探头看了看夏思佳面前可怜的晚餐,心疼道:“就这么点?吃得饱吗?”
夏思佳拿眼风觑他:“我怕电影院的屏幕把我的双下巴放大十倍。”
贺凛笑:“我逗他们呢,你也信?”
夏思佳点点头,话里挑刺:“是啊,你嘴里没一句实话。”
贺凛到这会再感觉不出来夏思佳的不爽,那就是他脑子有问题了。他赶紧赔罪道:“还生气呢?好啦!是我下午口无遮拦,是我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夏思佳翻个大大的白眼:“……”
这话说得,还不如不说!
贺凛一把抓起夏思佳的手,朝自己脸上拍打了两下:“让你打我两下,能解气吗?”
夏思佳以为他闹着玩,没想到指尖真的摸到了贺凛的脸,她赶紧蜷缩回了手,着急了:“我手脏!”
贺凛放下她的手,一双眼纯真地像一只大狗,盯着她:“一点儿也不脏。”
夏思佳一身鸡皮胳膊往外冒,她不着痕迹地往外坐了坐:“你……你干嘛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