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凤至这边的动静，丹老抽空往凤至身上看了一眼。
因为凤至有意无意的挡着，丹老倒没看清楚凤至分拣出来的那些材料到底对不对，但即使是这样，也足够让丹老扬眉吐气了。
别说凤至能不能将黑玉丹的丹方给凑出来了，就算她真的写对了丹方，要在这一晚的时间之内成功炼制出黑玉丹来，这也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要知道，就算是丹老自己，炼制这黑玉丹，也几乎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而且成丹率还最多只有七成，有三成的可能是辛苦了一天一夜却只能收获一炉废丹。
这样一想，丹老心里又松了松。
说到底，凤至还是太年轻了，年轻到让人明知道她其实很不凡，也没办法对她生出那种面对同等级的对手时的警惕。
所谓的扮猪吃老虎，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就在这夜幕之中，凤至和丹老，就这样沉默着炼着自己的丹药。
凤至一扬手，一只古朴而又小巧的丹炉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之后，也不见她怎么动作，一篷绚丽的火焰开始炙烤着那只丹炉，只几息的时间，就已经完美完成了温炉的工作。
凤至那张精致绝伦的脸，被这火光一映照，在这黑夜之中莫名就让人觉得有种格外的魅惑。
看台上，龙衍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就涌出一股自豪来。
这就是他选定的人，这是他的凤至！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原本正专心处理着手里灵药的凤至，这时突然就抬起了头，朝着龙衍所在的方向准确无误的看了过去。
隔着这段空间，又隔了这夜色，但凤至和龙衍，两个人的视线却就这样交汇在一起。
无端就透着一股缠绵。
凤至微微一笑，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她的笑容直入人心，让见者再也不能忘怀。
龙衍抚着滚烫的胸口，再次庆幸起来。
庆幸他的无良爹娘将他扔到了玄武大陆来，庆幸他能遇到凤至，庆幸能这样与凤至相伴着走过接下来的岁月。
而凤至，她笑过之后，抬头看着这四周黑漆漆的模样，略皱了皱眉头，然后突然一扬手，就见周围突然就升起一颗颗硕大的光球，那些光球不断上升，待升到一定的高度之后，便陡然放出明亮而又柔和的光芒来。
许多颗光球一起作用之下，这宽广的演武场，以及周围的看台之上，顿时就亮如白昼。
做完这一切，凤至再度看向龙衍。
她知道，龙衍喜欢看着她。
她也知道，即使是在这黑夜之中，龙衍的眼力也足以让他将她看得清楚分明。
可是，她就是希望龙衍能看得更清楚更真切一些。
凤至张了张嘴，用唇形无声的对龙衍说了几个字。
所有的光明，都是为了你。
接收到凤至的这番心意，龙衍本就抚在胸口上的手更加用力。
手下，胸膛之中，正在跳动的，是一颗刻满了凤至名字的，滚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