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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打响了春雷。雷声极大,轰隆作响,窗户也被震的一抖,哪怕拉着厚重的窗帘,仍旧能看见外头一闪而过的雪亮的电光。
司景在和人形六神对词,聚精会神,有几根头发垂到了眼前也毫无所觉,仍旧在念叨。
“良臣进谏,自当虚怀若谷。左相兢兢业业,勤谨恭肃以侍上……勤谨恭肃以侍上……”
他卡了壳,蹙着眉头费劲儿思索半天,最终只得拿脚丫踢了踢男人小腿,“一个字。”
阚泽说:“受。”
司景与他对视的眼睛写满迷茫,微微张着嘴,仍旧未想起来。阚泽被他的神情取悦了,心中一动,凑近了些,抚着他殷红而温润的嘴唇,教他做出嘴型,“受其封赏。”
“受其封赏,亦是天下百姓之愿,朕之愿,于江山社稷有百利而无一害。为何不可封?”
司景磕磕绊绊把这一段背完了,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眸亮晶晶,仍旧拉着他,“来来来,再来下一段——”
他随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那柔软的发丝打着卷,从他额头上垂下来,蓬松的,细而软,只是看上去便知道好摸。阚泽手指动了动,却没上手,只道:“来第二十七场吧。”
司景哗啦哗啦把剧本往后翻。
“二十七场是……二十七场是……”
他瞧见这一场,张了张嘴,又有些懵地看向阚泽。
“这是我和女配的戏。”
演的是他与和亲公主感情愈笃,日渐和睦。
这怎么对戏?
阚泽不动声色,说:“感情戏最难。”
“……”司大佬眯起眼,问,“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
什么感情戏难,分明就是你自己想趁机占便宜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