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日,林正则特地差人到南院来告诉她明日要出府去参加百花宴,陪同的人还有常姨娘与林如云。
待人离开后,林琅问杏儿可知道百花宴。
杏儿惊叹的道:“小姐被邀去参加百花宴?也是,小姐今年十五了。”
这和她多大年纪有何关系,林琅不解的问道:“到底是什么宴会?”
杏儿偷偷一笑,望着自家小姐如花似月的脸,笑的开怀:“百花宴可是京中女子最期待的宴会了,各家儿郎与女郎随亲眷一同参与,虽说男女分开,但在内庭是不拘束的,也可一同玩耍,射箭,赛诗,比艺皆可,若是男子有爱慕的女郎也可试探一二,对方若是有意就是一桩美事,若是不愿,男子也就明白,不再过多妨碍,而且最重要的是,百花宴上能见到许多年轻有为的男子呢,都是都是出身达官显贵,绝非平平之流。”
她声音突然放低,凑到林琅耳边:“而且,也许端王也能去呢。”
林琅斜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他去不去又怎样。”
“小姐不想见他吗?”
“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分别。”林琅嘴上如此说,心底多少还是存了一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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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琅醒来,就听杏儿说常姨娘派来两个婢女,特地要为她梳洗打扮参加宴会,其实百花宴本该蕙娘带林琅参加,只是她身体不适无法起床,这差事自然落到了常姨娘身上,据丫鬟说,此次宴会十分重要,林正则更是看重,切不能令人笑话,所以令林琅好生准备。
两位婢女见到林琅时着实被惊艳一番,少女肌如凝脂,气若幽兰,身形窈窕纤细,眼角眉梢又透着一股清媚,这样的容貌气质绝对是京中难见,绝品一流,心中暗道难怪常姨娘要特地安排。
一位年长的婢女上前,奉上衣物,恭敬道:“大小姐请穿此衣,这件春衣是特地新制,针脚花样都是京中最时兴的。”
杏儿上前查看,衣料轻滑,绣样精美,只是颜色——
“怎是绛紫,这样的颜色未免老气,哪里配我家小姐的年纪。”
年长婢女低头回道:“一切都是常姨娘安排,奴婢并不知晓。”
“算了,”林琅叫住杏儿,不要让她再起争执,反正她也不愿在宴会上太出挑,否则倒会生事,她站起身来,“绛紫是富贵祥和之色,我就穿这件吧,你们先出去,我穿好你们再进来。”
她换衣一向是不喜陌生人在身边伺候的。
两位婢女互相看了一眼,好在也不妨事,便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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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帮林琅换上绛紫春衣,尺寸是之前量好的,自然十分合体,虽说颜色太深,不过林琅身形窈窕,腰肢纤细,将一身紫缎穿出另一种绝妙的风韵妩媚。
杏儿将衣服的衣角裙尾整理好,稍稍退了两步,林琅轻转过头,眸光灵动,顾盼生姿。
“小姐人美,衣服也压不住呢。”杏儿上前侍弄林琅的头发,又打量了几分,林琅自长了一岁后,如脱胎换骨般,从前的稚气全无,脸颊的丰润稍稍收敛,线条更是柔美,身形略微长高了几分,连胸前都比从前高挺了,这些都表明她家小姐的成长,就算穿一身略沉闷的衣物,依旧掩饰不住青春芳华。
“大小姐可换好了?”门外的婢女轻声问。
林琅道:“你让他们进来吧。”
“是。”杏儿转身开门,两位婢女再次进入房间,见到坐在椅上的林琅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惊讶一瞬立刻打起精神。
大小姐实在太出挑了,这样的美人实在难以相信是她是蕙娘所生,毕竟蕙娘的容貌便是年轻也自得温婉二字罢了。
眼前的林琅却是雪肤花貌,清中带媚的独特美人。
看来是要好好琢磨一番啊。
他们拿出一个盒子,将里面的瓶罐拿出来,杏儿看出他们是要为林琅梳妆,立刻说:“我为小姐梳妆就好了。”
年长婢女瞥了杏儿一样,手上动作不停:“你可知晓参与百花宴要梳什么样的发髻,画何种妆容?”
杏儿一滞,她的确了解京城事物,那是因为她生长于此地,可她毕竟不是贴身侍女,那些东西只是听闻,却是接触不到的。
果然,见杏儿愣住,年长婢女轻蔑地一笑,“所以常姨娘才特地派我们前来为大小姐梳妆,大小姐,请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