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年受的罪,林琅没好气的飞了他一眼,“没死在崖下,倒差点被人追杀死了。”
“哦,你是说白先生那群人吧,对了,你可见到一个疯颠颠的女人?”
林琅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死在自己面前的老妇人,她记得对方是叫……
“你是说……疯四娘?是不是叫这个来着?”
王鸭子神情一愣,继而表情变得讥讽:“没想到你竟然知道她的名号。”
“是那群人这么喊她我听到的,本来她差点要掐死我,可又突然放手了,还喊我姐姐,最后又死在我面前,所以我才记得这么清。”
“她喊你姐姐?呵,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嘛?”
林琅当然不知道,没等她回答,王鸭子便告诉她:“按照辈分来说,她是你的小姨。”
林琅瞬间长大了双眸,心头一热,马上明白了当年奇怪之处的原委,可她呆了一呆,手指指着王鸭子,欲言又止:“那、那你们当时都是给那个白先生做事的?”
“哦,不是,”他本来是替五皇子办事,之后叛变到了高殷那里,不过说起来,他真正的身份还是属于兴玄阁,这要是搁从前,他也算是个“三姓家奴”的人物了,不过自己做的一直是密探等事,又用的化名,不怕之后为难,然而说起疯四娘,他神情冷了起来,“她是我送给白先生的,专门干这些伤天害理的活儿。”
说白了,不过是一个工具。
林琅闻言更加疑惑了,“你不是说她是我的小姨,可我亲生母亲又是阁主,你是兴玄阁的属下,怎么这样?”
这不是害自己人么?
王鸭子哼笑一声,“疯丫头,你是见过我的功夫的,就算当年赵帅被围,燕军攻袭,以阁主的武功,抱一个刚出声没多久的孩子逃离还不算难事的。”
“可她没能逃走,因为,她后面有追杀之人。”
“为了保护你,她不得不将你遗弃,因为一旦她被追上,你和她都免不了杀货,所以前阁主只能将你隐藏,自己拼命逃走,而这个追杀之人,便是她的亲妹妹,疯四娘。”
林琅惊愣原地,久不能言,似乎看到了一个冰寒之天,自己那个陌生的亲生母亲满身伤痕,脸上挂着不得不与夫君别离的泪水,又要狠心将自己留在桥下,怜爱又不舍,依旧不得不分离,她只有舍下自己,才能跑的更快,这样才能引走敌人,给自己争取生机。
“……她死了?”
“当然。”
林琅抬眸,月光下眸光盈盈,“可为什么呢?他们不是姐妹么?”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上一辈的爱恨纠缠早都随他们一同埋入黄土了,我知道的只是结果。”
“前阁主被袭,与赵帅同夜死去,兴玄阁也乱了好几年,终于肃清之后,抓到疯四娘时,她也已经疯了,就连前阁主的孩子还活着也是她透漏出来的。不过她做的那些事不会被饶恕,因此便被用作干那些隐秘的脏活儿。可能你与前阁主面容相似,她才觉得熟悉,再加上她也是疯癫,认错也是可能,只不过她还真有脸喊你姐姐,当年若不是她将兴玄阁搅的天翻地覆,又怎么会死那么些人!”王鸭子脸上露出狠戾的身躯,显然对其十分憎恨。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林琅,“这是前阁主的遗物,是留给你的。”
林琅接过那黄旧的书信,看到上面的翻边与中间的字,仿佛手上重如千金。
这是她的亲生父母留给她的,她好奇里面是什么,一时又退缩不敢打开。
“还有前阁主留给你最重要的一物,你应该贴身戴着的吧?”王鸭子问。
林琅赶紧将信放下,抽出胸口里的黑玉,“是这个吗?”
王鸭子上前一步,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之色,他知道若是自己强取,或者偷盗,林琅是毫无办法的,可他犹豫片刻,终究在心中低叹一声。
他停下脚步,眼神低垂,“此物名为美人肌,是世上不可多得的珍宝,据说能移魂还命,就算平时带在身上,也可强身健体,养身驱毒,是属于兴玄阁的宝物,你自己好好藏着,别被人一问就和傻子一样拿出来给人看。”
林琅早知道王鸭子的秉性,就算是说好话也要带着刺的,她将黑玉收起来,心头繁乱一片。
王鸭子随后递给林琅一个纸片,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下面是一行字,“你要是需要帮忙,可以到这里找我,跟掌柜的说下面这句话,他就会转告我了。”
“多谢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