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两人一起在附近的饭馆吃了午餐。程屿回跟在顾念身后,亦步亦趋地跟她回了家,她拿着钥匙开门,他那颗心就开始蠢蠢欲动,刚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将小姑娘抵在墙上,凶猛地吻过去。
刚开始还生疏,总是蜻蜓点水般地贴、浅尝辄止地亲,渐渐地尝到甜头,又是情窦初开、血气方刚的少男少女,无师自通地就将年轻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两人一进到私密空间就情不自禁地亲吻。
程屿回吻得凶猛,又吸又啃得顾念没力气,软绵绵地往他怀里靠,他一只手却不识趣一般地僵直地撑着她肩膀,不肯她靠。
怎么这样小气了?身高本就吃亏,她仰着头被他弄得脖子都快断了,呼吸也乱了,怎么还不给靠?
哼哼唧唧地不愿意,一双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推他。
“念念...”程屿回手撑着墙,侧着头在她耳边抑制着粗喘。
“脖子酸死啦,我可不来了。”她一面撅嘴一面揉着脖子,往旁边一闪就避开了他来拉她的手,满脸不快地往房间里走。
程屿回进来地时候她已是在床沿坐着了,见他跟来又扭头不去看他,小女孩面对喜欢的人生气也忍不住笑意,眉目嗔怒,嘴角却一个劲儿地向上翘。
少年刚一坐在她旁边,她自己就好了,又柔弱无骨地抱着他的手臂倚靠。
娇羞地倾诉委屈:“你凶死了,轻点不行吗?我嘴都被你亲疼了。”白皙的手指透着肉粉色,往她微微红肿的嘴上轻点,“你看你看...”不看还好,一看又被程屿回噙住了唇,这回他顾念着她娇气,温柔似水地吮、柔情蜜意地舔,只在外围撩拨,并不进去。
倒是顾念自己先忍不住,按着他肩膀就往他身上跨,他腿长,跨坐过去脚尖踮着才堪堪能着地,坐不稳只能双臂环着他的颈,又被他吻得脱力,整个身体的重量往他身上瘫。
“念念,别闹,先下来好不好。”程屿回扶着她的腰,她才不管他说什么,上身柔软无骨般地贴过去,嘴唇也一并送过去,主动地缠着他吻。
程屿回气血上涌径直冲进大脑,两个声音震耳欲聋般地打架,一个叫嚣着无疯狂不少年,一个苦口婆心地劝要保护尊重心爱的女孩。
顾念察觉了他分心,一下一下地轻咬他的唇惩罚他和她亲密还不专心。他回吻上来她倒又不愿意了,头搁在屿回的肩膀上,声音不大,吐出来的气都吹在程屿回的耳蜗,“我朋友说你们男生接吻的时候,都喜欢摸女孩子的胸,你怎么不摸我的呀,是不是嫌我的小啊...”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什么露骨的话都敢说、什么过分的事都敢做,明目张胆地勾引撩拨你,偏那声音怯懦姿态娇羞,软软地往你怀里躲,仿佛被调戏的他才是逼良为娼的变态流氓一般。
“怎么会呢,小傻瓜。”
“那你摸摸呀...”她抓着他的手来摸,都未伸进衣服里去,他才刚触到一个轮廓,理智自控的电闸就像直接熔断了,反应过来时她已被压在身下吻得意乱情迷、醉眼朦胧,脸颊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憋的,红了一大片,连脖颈和肩膀都一并染红了。手也伸了进去,她的丰盈此刻正在他手掌里变换形状。
哪里小呢?这可比他想象中大多了。
虽然隔着胸衣也轻而易举能感受到快要从他指缝中满意出来的充沛和柔软。
一时间又气血上涌理智出走,想剥去她碍事的衣物好好亲上一亲,刚一抬眼就看见校服上晔城实验中学的校徽,猛地醒过来,艰难地从她身上撑起来。
被她环着脖子动弹不得,她胡乱地娇吟哼叫在他耳边激荡,叫得他心里软骨头稣,那里却坚若磐石。“念念,等毕业好不好?”他去吻她鬓边轻微汗湿的胎毛,温柔缱绻地说。
......
顾念睁开眼,一片混沌的黑暗中察觉出又是梦。朦胧地闭上眼,轻车熟路地把被子往两腿之间夹着磨蹭。深夜的卧室只有她自己,却还羞耻得不好意思,情欲染红的脸颊埋进被子里,咬着手指哼叫,刚开始只低声地又喘又吟,沉重的气息关在被子里出不去,熏得她呼吸困难,熏得她脸庞更红,熏得她头脑短路。怎么还不到呢?急得她喘得更乱了,一只手抓着自己发育完全饱满成熟的乳,肆意地揉大力地捏,连呻吟都言之有物起来,“嗯...你摸摸它呀,它现在长大了...”却还是不够,怎么做都不够。
磨得她两腿间肿得发红发痛,却还有一步之遥;蹭得她呼吸急促精疲力尽,但还差临门一脚。
再次入睡,倒是比刚才睡得更好。
另一边的程屿回却没有好眠。
他已决定放下了。和她在一起的一切一切、点点滴滴却不肯放过他一丝一毫,一秒钟也不让他喘气歇息。
为什么要等到毕业呢?当时他若是做了错事,要是破了她的身,要是让她怀了孕,是不是那句分手不会那么不假思索地毫不犹豫地从她嘴里说出来?
想到这儿冷笑一声,他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啊。
一颗又一颗的薄荷糖连续不断地塞进嘴里,怎么也不是当初吻她时候的味道,怎么也回不到当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重来好不好?
我错了,好不好?
年会前一天。
修改后的人力资源系统已正式投入使用,暂时还未发现什么问题。YX总部的叁人小组难得休息,默契地没有互相打扰,都在房间里睡了个自然醒。程屿回睡得晚,中午才醒,看到群里的两人发的消息说要在晔城大概走走,他是晔城人,导游的任务自然是不能推辞了。简单洗漱后叁人便一同出了门,程屿回带着他们去老城区那边的餐厅吃了饭,又去看了海,叁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好逛的,看了日落又就近吃了海鲜。
晟礼的年会安排在酒店宴会厅,他们几个回来的时候刚巧碰见顾念彩排完从旋转门里出来,许是笑得累了,脸部肌肉僵硬,此时裹着黑色大衣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俞舟叫她才反应过来,几人寒暄了一番,无非是去哪玩了,玩得好吗,吃什么了,下次有机会我带你们吃好的之类的场面话。
独独不理程屿回,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突然地哪来这么大怨气?他都要走了,一张笑脸都不能留给他做纪念吗?
顾念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今天临阵磨枪背主持稿背得头昏脑胀跑去茶水间偷个懒喘口气,偏王鹤池跟过来和她说昨晚他偷偷亲她手的事。这算什么啊?一个人替他说话也就罢了,说不准巧合而已。两个人是什么?他找来的说客?什么不能自己来说?找别人试探是什么意思?风险评估?见风使舵?得不到她的正面回馈也能佯装不知地全身而退是吧?
怎么能不怨?一两句话便轻而易举地被搅得心神不宁,脑子里只想他,心里只有他。
又想到昨晚的梦,真是没想到自己还这样在意。她发育得晚,属于大器晚成型,高中时校服宽大,又身纤体瘦,远远地看上去就一发育不良的小丫头片子。偏他们分手后他找的那个女朋友也是同班,漂亮明朗、性格外放,个子高胸还大,校服裁剪得修身得体,更凸显人家好身材。一对比她像个可怜巴巴的豆芽菜,程屿回和她分手没多久就成了别人男朋友,就像如梦初醒纠正了个错误似的。
大学间顾念的二次发育才姗姗来迟,她表面上保守羞涩地买了一大堆宽松衣服遮挡,心里扬了眉吐了气,乐开了花。
简直要气死怨死。
年会在晚上。
但她白天也没闲着,提前好几个小时就去做造型画舞台妆,折腾完一照镜子,顾念还以为见了鬼。哪门子主持人啊,一张大白脸两坨粉腮红,不就是个年画娃娃么,分明是个吉祥物。又换上礼服才与那假面一般的妆容相得益彰起来。
裁剪简单的泡泡袖大红色公主长裙,只露出一小节纤细的脚踝,又搭了双同色的丝绒细高跟,黑色长发又编又盘卡了红色大蝴蝶结,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谐耐看的鹅蛋脸。
简单常见的装扮,却没人能说得出一句不好看。
盈盈一握的腰,饱满挺翘的乳,明目皓齿的脸,如沐春风的笑。
今天程屿回也难得穿了一身正装,来的时候只有备无患地随手带了一套,所以别无选择,黑色暗格的西装叁件套,一双布洛克雕花黑色皮鞋,本来配的领带也是同色系的,严肃得像要参加葬礼,人家喜气洋洋的年会怕不太合适,赶去附近商圈选了条酒红色暗纹织带真丝领带。
进到宴会厅时还在迎宾阶段,她正披着昨天那件黑色大衣在舞台侧边的座位喝水休息。
他喜欢她什么呢?她现在已全然不一样了,年会主持人面对上司领导甚至观礼的官员也能收放自如,大方得体地欢迎感谢大家到来,又从容体面地迎各种领导上来讲话。明明白白地一点儿也不再是他的小女孩顾念了,他却还是喜欢得不得了,他的小女孩怎么会这么好。会不会他也是执着于戛然而止的不甘心,喜欢情窦初开的动心,喜欢没有结局的遗憾。
他都忘了那样看着她多久,久到外来观礼的嘉宾和本就神出鬼没的几个股东也走了,只剩最重要的中坚力量,全是斗志昂扬的年轻面孔和新鲜血液,气氛也活跃热闹起来。
“我去,没想到小顾这么有料!平时可真够低调的。”隔壁桌的声音传来,程屿回一个眼神扫过去,完全是一张生面孔,想来不是人力资源部的同事,看来他们嘴里的这位小顾名声在外,其他部门看来也是一样响亮嘛。
一旁的王鹤池和楚沉也在低声交谈,前一句没有听清,只隐约听着王鹤池骂了一句,“瞎说什么!小程还在这你也口无遮拦。”这边听着的小程牙齿恨不得都给咬碎。
程屿回听着他们那样说,心里又气又酸,好端端地做个年会主持人,穿的那是什么衣服!明明极其端庄的一个款式,却被她那么饱满的双胸挤着个若隐若现的深沟表现得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性感销魂,勾着人看一眼就想再看一眼,恨不得一直盯着看,哪怕是过膝的长裙都下意识地在心里妄想能看到走光...
说到底,更多地是气自己没有一个合理的身份,那个只需要堂而皇之地往这里一坐,哪怕是一言不发,那些个闲言碎语也不会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冒犯她。
目前掌权的总经理虽然是豪门家族的古板富几代,却也是不到叁十的年轻人,抽奖活动也主持得生机勃勃、趣味横生。接着就是各个部门表演的节目,无非是一些歌舞相声脱口秀,基本都是拉新人出来献丑,年轻的面孔终究也是赏心悦目,时不时又有股东董事老板总监主管追加奖品,气氛更是狂热。
几个主持人除了顾念也都只是些刚毕业两叁年的小年轻,在台上熟稔地攀谈调侃,半鼓励半激将各位领导上司继续追加奖品,带着顾念也放得越来越开,不再是一副标准假笑,反而生动明艳起来。
奖品越追加越多,气氛越来越活跃轻松,随宴的红酒也下得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