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出于意外,这三人打算看看“柏自在”这个废人能耍什么手段。
于是——白决绕着几人看了又看,伸出手算了又算,踌躇再三,终于在先闯进来的大汉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正正经经地指着这大汉清清楚楚地说道:“你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
“……”
接着,他又转向恨不能以鼻孔撩天的第二个大汉,继续道:“你也是,如若不能在日落之前归家,你也有血光之灾。”
“……”
这两人听了这话还了得?你不会算命也就算了,说些吉祥话爷们也不打你,你居然还专挑不好听的讲!不好听也就算了,你就不能换个词?
血光之灾,血光之灾!哪怕是路边上流着鼻涕玩泥巴的光腚小子也晓得这是江湖骗子编来诓人钱财的!
门口的人嘴角抽了抽,放下手臂,走到白决跟前,忍着脾气道:“那我呢?”
白决笑笑:“你有点不一样。”
“哦?什么不一样?”那人冷眼,颇有几分我就静静地看你瞎说的架势。
“你的血光之灾还有襄解法。”
“……”
三名大汉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看着白决真挚到极点的神情,狠手终究是下不了。
这人怕不是穷疯了吧?
跟疯子是不能计较的。故而,这三名大汉一拥而上,扒了白决身上那件看起来值些银子的衣服,衣服到手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徒留白决一人在没有了大门的门口,光着膀子抱臂感慨着秋风萧瑟,人世炎凉。
屋里只有一床单薄的破絮黑心棉被,白决嫌弃地呲牙咧嘴,最终还是就着其上的一个大洞,把头往里一套,仿佛就是一件古怪的蓑衣。
——还是得要去看一眼,这些人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东西,怎么能凶险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