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的日子如流水,这竟是二人在山河卷之战后第一次相见。
苏羽给大家准备的是最大的包间,盛得下五六十个人。新鲜的瓜果摆了满桌,音响里播放的是首温柔安静的英文歌,《It\'sAlwaysTheLittleThings》。
余珂雪一进门眼睛就亮了,切掉原唱,坐在高脚凳上拥起了话筒。她的声音里有一种靡靡的沙哑,像是要引着人堕进地狱。
Takemehomeandmakeitright
(带我归家重返爱途)
Canyoustillseethebestofme
(你可还能看见我至瑧的一面?)
OramIfallingoutofsight
(亦或者你已对我视而不见)
It’salwaysthehardestthingtolistentoyoursoul
(倾听你灵魂之语常是这世间困难至极之事)
……
孟晨心默默地听,几乎要醉。
一曲唱罢,余珂雪在众人的掌声中走下台,摸出一只骰子摇了两下:“热个身,压大小,输的人喝酒怎么样。”
其实娱乐场所里,翻来覆去就是几个花样。一群人都玩儿的再开,骨子里还是自矜守礼的,玩脱形的放浪样儿压根儿在这些人身上见不着。然而气氛是高涨热烈的,生死之交的朋友,坦诚相向,赤诚热血,真正知根知底,欢声笑语撒了满屋。
余珂雪作为夜店老手,一盒骰子握在她手里,被摇出山摇地动的气势。这女人白天总是迷迷糊糊,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一到晚上就变成了占山为王的女土匪。
“四五六。”余珂雪一扬下颌,“你来。”
明涧单手攥着骰盒,跳大神似的一阵瞎晃:“操……一三四!”
“喝喝喝!”余珂雪地给几个倒霉蛋满上,“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涧的庄也有人敢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