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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捏得发疼,鹿饮溪微微蹙眉,没来得及出声,扣住皓腕的手陡然一拽,鹿饮溪半身不稳,顺势跌进那女人怀中。

手腕力道卸去,腰间却被一双手紧箍。

两具温软的身子相贴,鹿饮溪埋首陌生女人颈侧,唇瓣擦过光滑细腻的肌肤,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怔了几秒,鹿饮溪慌忙移开唇瓣,撑起身子,正对上陌生女人的视线。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如秋水,似寒星,目光却极为冷淡,看自己的模样,和看路边一颗石子没什么区别。

所触皆是女性独有的绵软温热,鹿饮溪一双手无处安放,视线游移片刻,只好撑在她肩侧,轻声细语,问:你叫什么名字?

身下的人没有回答,目光流露一丝审视意味。

她稍稍松开禁锢,贴在鹿饮溪腰背的右手,抚向鹿饮溪的脖颈。

鹿饮溪继续开口:我叫鹿饮溪,就是霜落熊升树,林空鹿饮溪的那个鹿饮溪。我出生的时候是冬天,我妈妈说她做梦、梦见一只小鹿越过丛林,蹦哒到溪边喝水,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很好记的。

一本正经的模样,像是幼儿园小朋友在课堂上做自我介绍。

幼稚而认真。

顿了顿,鹿饮溪轻声问:你呢?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不好?

哪怕春.梦了无痕,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她也想知道对方的名字。

十分认真。

身下的女人,眸光清冽,冰凉的手指从鹿饮溪的后颈,流连至她的耳垂,轻拢慢捻,一字一句,开口说:简清,简单的简,清水的清。

简清,简清

鹿饮溪默念了两遍,牢牢记住,心头不期然涌现一丝怪异。

这个名字十分耳熟,好像在哪里看过

耳垂已被□□得通红,简清改用拇指指腹,轻轻刮蹭鹿饮溪眼尾下方的褐色泪痣。

游离在月色中的暧昧一点点缠绕上来,鹿饮溪挤出一丝清明,打破沉默暧昧的氛围: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这好像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在一家私人会所。

然后呢?鹿饮溪蹙眉,想不起来何年何月去了哪家私人会所,碰见了这个人。

这人这么好看,她如果见过,定会过目不忘。

然后简清用指尖抚平鹿饮溪的眉心,语气平静,眼中审视意味不减,我把你带回了家。

此话一出,暧昧瞬间冷凝在月光下。

鹿饮溪慢慢坐起身,拉开彼此的距离:什么意思?

什么带回家?

包养?还是一夜情?

无论哪个,都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就算是梦境,就算这人长得好看,也不能这样随便侮辱人

简清伸手,挑开她的腰带与睡袍,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腰带松开,睡袍如水般滑落,堆叠在腰间,月光虔诚地亲吻她脊背,照得肌肤宛如羊脂白玉般细腻无暇。

鹿饮溪赤.裸着上身,跨坐在简清腰上,满腔柔情尽数褪去。

她闭上眼睛,掩去眸中翻涌的怒意,扬起左手,啪一声,狠狠扇了身下人一耳光。

啪一声,冰箱门被人随手关上。

一个穿黑色睡袍的女人站在冰箱边上。

女人身材高挑,脸颊红肿,神情冷淡,殷红色鲜血沿着她的左手指缝蜿蜒而下,滴答滴答,攒了一地。

她扯过一条薄毛巾,裹上从冰箱拿出的医用冰袋。

冰袋贴脸,刺骨寒意沿着肌理融入血肉。

简清不动声色,一边敷脸,一边看向客厅的沙发。

沙发上的人,黑发,红唇,眉目清澈,抱着膝盖,红了眼眶,纤弱干净又委屈的模样,好像她才是那个挨打的人。

察觉到简清的视线,鹿饮溪抬头看她。

对视两秒,鹿饮溪唇色苍白了几分,下意识抬起左手拢紧衣领,身子往沙发角落缩了缩。

像只受惊的小猫。

简清放下冰袋,走过去,居高临下俯视她。

鹿饮溪盯着看了简清几秒,又低头,看着她不断滴血的左手,有一瞬的心悸眩晕,面色更加苍白,颤声道:你、你包扎一下

扇了这人一耳光后,鹿饮溪顺手拿起床头柜匕首自卫,谁料这人竟眼也不眨地握住刀锋,拽过匕首丢地上。

空手夺白刃,简直像个疯子。

简清置若罔闻,抬手看了看满掌的鲜血,又看了看鹿饮溪苍白的唇瓣,思忖片刻,食指弯曲,挑起她的下巴。

鹿饮溪惊魂未定,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下巴被抬起,沾血的拇指覆上柔软的唇瓣,沿着唇线,自左向右,缓慢涂抹,直至唇瓣鲜红欲滴。

指尖冰凉,血液温热。

红色液体沿着唇缝渗进口腔,血腥味弥散,舌尖品尝到鲜血的滋味,鹿饮溪浑身轻颤,眼眶红得像只兔子,艰难地撇开头,怒骂:你有病!

第2章 金丝雀

没有。简清松开手,冷冷淡淡反驳,任何会通过血液传染的疾病,我都没有。

你是脑子有病!

胃里翻江倒海,鹿饮溪恶狠狠瞪她,抬起左手挡住嘴,努力抑住干呕的冲动,用力擦拭唇瓣,很快,手背上就沾满鲜红的血渍。

简清翻出药箱,坐到沙发另一侧,默不作声,在灯光下观察左掌伤口。

左手虎口至小指下方掌横纹处可见一长约5cm的斜行伤口,创缘齐整,创面活动性渗血,五指屈曲活动不受限。

锋利刀具导致的手掌切割伤最怕两点,一是神经、肌腱断裂,需要做个局麻手术修复;二是感染破伤风梭状芽孢杆菌,引起破伤风。

适才对峙时,她伸手抢匕首,鹿饮溪几乎在瞬间松手,任由匕首被她夺走,所以左掌切割得不算特别深。

匕首都在酒精中泡过消毒,也不必担心感染破伤风。

压迫止血,清创缝合,避免伤口感染就好。

止血清创都不是难事,麻烦的是左手受伤,单靠右手不方便进行针线缝合操作。

伤口长达5cm,不缝合,容易反复出血,愈合慢,还容易发生感染。

简清用碘伏和生理盐水清理了左掌后,翻了翻药箱,没找到能代替缝针的皮肤钉和器或医用胶水,只好先行包扎,以免创面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

鹿饮溪瞥见她娴熟专业的动作,像是练习过成百上千回,终于想起来这人是一名医生。

肿瘤内科医生。

和曾经的鹿饮溪,同一个专业。

察觉到她的视线,简清转过头看她。

目光相接,鹿饮溪咬牙切齿冷哼一声,别过头,避开对视,望向客厅的落地窗。

落地窗被黑色窗帘遮得严严实实,透不进半点光。

偌大的客厅,宛如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

五分钟前,一巴掌扇出后,鹿饮溪终于想起简清这个名字为何耳熟。

她在一本小说上看过。

昨晚月朗星疏,皎洁的月轮旁,有两颗异常明亮的星星。

新闻都报道说那是难得一见的天象,双星伴月金星、木星、月球同时出现在夜空中。

她搬了台电脑,坐在阳台外面,一边看月亮看星星,一边处理工作往来的邮件。

电脑右下角时不时弹出一些广告,她一遍遍关闭,偏偏跳出一条怎么也关不掉的小说推广。

无奈之下,点进去看了眼,发现是一本都市言情小说,男主是胸外科医生,女主是娱乐圈演员,书名是《刀尖星光》。

鹿饮溪是一名演员,也念过两年医科大学,医疗和娱乐圈都是她熟悉的领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发现书中有个女配和她同名同姓。

同名同姓就算了,家庭出身、外貌爱好几乎都是照着她写的,还写她被一个女人包养。

简直扯淡。

鹿饮溪草草浏览几页,直接划拉到后面,发现前期清冷淡泊的金主,不知何时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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