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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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烧烤店,简清面前的盘子干干净净,根本没吃什么。

她似乎吃不来那些香辣刺激的东西,鹿饮溪想给她做点清淡的食物。

你做沙拉,我煮火锅,或者烧烤,不冲突。

某人爱吃那些重口味的。

鹿饮溪轻轻喔了声,语气带了一丝雀跃:那就烧烤,我们在阳台上烧烤。

从收银台出来,两人手里各提了两大袋商品,简清走到服务台,填了电话地址,把商品留下,让专人送到公寓。

她们都喝了酒,没有开车,就走在街上,慢慢回去。

简清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大衣,内搭纯黑色毛衣,一身利落的纯黑打扮,反衬得她肤色极白,宛如枝头皑皑白雪,冷而夺目。

寒风扑面而来,鹿饮溪刚从暖气充裕的超市出来,有些不适应,抱着手臂揉搓:好冷啊。

简清冷淡地点头:是有点冷。

鹿饮溪看了简清几眼。

简清看回去:不看路,一直看我做什么?

鹿饮溪微微摇头,似笑似叹:你肯定没看过偶像剧,一般这个时候,一方要脱下衣服给喊冷的那个人披上。

简清紧了紧衣领,面无表情:衣服给你了,我感冒了怎么办?

她不能感冒,要接触许多免疫力低下的肺癌患者。

鹿饮溪啧了一声。

她在名利场见惯各色纵情声色的人,男男女女,逢场作戏调情暧昧信手拈来,还没见过这么不上道的。

不料,下一秒,简清就把她拉进了一家饮料店,点了杯滚烫的红枣奶茶,递给她暖手。

鼻尖漂浮着红枣香与奶香,鹿饮溪手握奶茶,沉默片刻,一只一只抓过简清的手,贴在热饮杯外壁,再覆上自己的手,温热的手心紧贴她冰冷的手背。

两人握着同一杯奶茶暖手。

简清薄唇翕动,想说我再去买一杯,贴在手背上的葇荑,忽然开始轻轻摩挲,从腕关节,到手背,再到指节、指尖,来回抚摸。

鹿饮溪感受到掌心的温度迅速攀升,将视线落到眼前人清冷的面庞上。

简清和她对视一秒,迅速垂眸,稍稍移开视线。

雪白的耳朵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胭脂色,宛如枝头薄雪红梅,红得惹眼。

鹿饮溪的视线落到了简清的耳垂上。

她盯着通红的耳垂看了几秒,莫名地,脸颊跟着泛起阵阵热意,五脏六腑被温水荡涤过一般,情不自禁,漾起浓浓的暖意和欢喜。

被铺天盖地的欢喜包裹,四周人来人往,鹿饮溪看着眼前人,有一瞬的恍惚,四周寂静得好像只能听见自己的砰砰心跳声。

只有一瞬。

下一秒,喧嚣嘈杂声重新聚拢在耳畔,鹿饮溪松开手,拍了拍脸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变得有些慌神。

怎么了?一只温暖的手掌覆上后脑勺,轻轻揉了揉,像在揉小猫的脑袋。

鹿饮溪轻轻挥开简清的手,极快地收拾好情绪,转过头,凝视她的双眼,笑道: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家。

简清极少下厨,厨房各色器具却不少,小到微波炉,大到烤箱、烧烤架一应俱全。

简清在阳台上摆弄烤架,鹿饮溪打开电视播放音乐,走到厨房制作简单的蔬菜沙拉。

制作完成,她拿上啤酒,在烧烤架边坐下。

酒柜里有红酒。简清睡前会喝点红酒助眠。

鹿饮溪拉开啤酒易拉罐拉环,放到简清面前:吃烧烤要配啤酒。

简清端起要喝,鹿饮溪止住她,把沙拉推过去:先吃点东西垫胃,以后不要像今天这样,空腹喝酒。

简清嗯了一声,低头吃蔬菜。

烧烤架上的烤肉发出滋滋声响,肉香四溢,鹿饮溪戴上透明手套,挑了几片油盐少的烤肉,用生菜叶子包好,递给她。

简清接过。

鹿饮溪撑着下巴看她吃东西,体验到了饲养小动物的快乐。

怎么不吃?简清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从外面回来后,鹿饮溪就时不时就盯着她看,眼神出奇的温柔。

我刚才在烧烤店里吃了一些,不是特别饿,你应该比我饿,当然要先照顾你。鹿饮溪移开视线,笑着拉开一罐啤酒,确认明天没班吗?

没。简清与她碰杯,喝吧。

简清下班后不爱说话,最初两人相处时,沉默是常态,到如今熟稔一些了,多数时候是鹿饮溪在说,简清安静聆听。

今晚鹿饮溪和她分享娱乐圈的趣事,说拍戏开机时烧香拜神的风俗,说出道要请师傅算五行八字改名,说明星为了保持饱腹感吃饭都会多嚼几口。

听着听着,简清先有了醉意,白皙的脸颊罕见地泛红,耳朵充血,完完全全红透,深邃锐利的目光渐渐失了焦距。

鹿饮溪放下筷子:你去休息吧,我来收拾。

快12点了。简清看了眼手机,眼神有些迷离,强撑着保持清醒,放这里,明天再收拾。

两人的卧室各有独立的洗浴间,鹿饮溪三下五除二冲完澡,裹上浴袍走到客厅,发现简清已经洗好,头发吹得半干,躺沙发上就睡过去了。

她的酒量似乎很浅,刚才站起来走路时步伐还有些不稳,脸颊上的红晕至今未退去。

鹿饮溪蹑手蹑脚坐到她身边,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演不了偶像剧情节了,我抱不动你

不能一个公主抱把她报到卧室,鹿饮溪只好到简清房里,取了毛毯和星空灯出来。

替她盖好毛毯,鹿饮溪犹豫要不要关了客厅的灯,给她开星空灯。

这灯送给她了,也不知道她用得习不习惯?

不如等她睡得熟一点再关灯。

鹿饮溪把灯放在了一旁,坐在她身边,静静凝视她的容颜。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她的骨相周正,皮相亦是一绝,额头饱满,鼻梁直挺,鼻尖略翘,下颌线条清晰,搭配上冷白皮,自成清冷气韵,只是一双眼睛太过锐利,眉眼狭长,眼尾略微上挑,沉默不语时,隐约有一丝阴郁。

清冷而阴郁。

看上去很不好接近。

可实际上,挺好相处的。

鹿饮溪又伸手,轻轻摸了摸简清的睫毛。

闭眸时,那丝阴郁会被长睫掩盖。

鹿饮溪很喜欢她睡着时,沉静柔美的模样,就像现在这样,可以坐在她身旁,安静地数她的睫毛,或是像一只小动物,贪婪地嗅她身上清冽体香。

她嗅着简清的气息,等待了许久,确认简清熟睡后,打开星空灯,关了白炽灯。

她怕简清忽然醒来,不适应星光,就坐着她身边,继续默默守着她,看着她。

客厅满室皎洁星辉。

半晌,像是要确认什么,鹿饮溪左手撑在简清肩侧,缓缓俯下身,一点点靠近。

近点,再近点。

靠得不能更近了,感受到她的气息拂过脸颊,薄雪一般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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