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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素看着台上的人,眼神带笑,胳膊碰了碰隔壁的鹿饮溪,低声问:师妹,听说简总今天坐着你的车来的?

消息传得这么快?

鹿饮溪小声问:安师姐听谁说的?

听你这语气,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鹿饮溪不咸不淡道:路上碰巧遇到,简总坐惯了豪车,想试试普通小车的感觉。

安若素点点头,不再言语。

鹿饮溪瞧出了些许端倪,问:安师姐,您认识简总?

安若素低头抿了一口酒,摇头说:不认识。

九点,晚宴散去,安若素满身酒气回到自己房间。

进门,房间没有开灯,却有微红的烛光照亮室内。

简晏脱了黑色西装,换上一身鲜艳的红裙,端坐在餐桌边,切下一块牛排,送到唇边。

见安若素进来,她放下餐具,红唇扬起,招宠物般,朝人招了招手,温柔道:安安,过来。

安若素一言不发,走过去。

简晏把人拉到自己大腿上,搂腰抱住,摘下她的金丝眼镜,随手丢到地上,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柔声问:有没有想我啊?

温柔似水的声线带着蛊惑一般,安若素顺从地攀上简晏的胳膊:想。

简晏轻轻一笑,端起酒杯送到安若素唇边,喂她喝酒,一面喂,一面柔声倾诉:上个星期,我还拿出姐姐的派头说教,教导我的妹妹,不要玩弄年轻小女孩的感情,今天,我就来玩你了。

恶趣味的玩字落入耳中,安若素咽下红酒,脸上蓦然一片绯红。

简晏盯着她的神情,爱怜地吻了吻她的唇瓣,把她拉到床边,一把推倒在柔软的被褥上。

夜深人静,雪白的墙面上,人影晃动,交错相叠

不开心?没尽兴吗?简单冲洗后,简晏回到床上,抱着安若素,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

安若素趴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开机了,压力有点大,怕播出后,有很多错,被观众骂。

简晏亲吻她的头发,安抚她:怕什么?谁敢骂你啊,我让人请水军,把他骂到

安若素转过头,吻了吻简晏的唇瓣,堵她的话:观众有评价的权利,不能堵嘴,是我怕自己写得不够好。

简晏想了想,哄她说:那我给你找几个专业的医生把关。

医生都很忙,哪有时间来剧组?

简晏笑着在她耳边说:这还不容易,我给你找个冤大头,就算不给钱,她也愿意每周风雨无阻来剧组指导。

谁会这么傻?

附一的一个肿瘤医生。不过她是个疯子。

疯子也能当医生?

简晏站起来,点燃一根烟,缓缓吸了一口,俯下身子,轻轻吐出一个烟圈,砸到安若素脸上,笑道:她现在不疯,以后就说不准了,她们家有遗传的精神病,她妈妈是个疯子,她外婆也是个疯子,她妈妈现在还在疯人院关着呢。明知自己有病,还去祸害小姑娘,你说,她是不是很缺德?

安若素凉凉道:你是大善人?

这话没错,每年慈善晚宴,我都是捐的最多的那个。简晏掐灭烟头,低头咬安若素的耳尖,用甜言蜜语哄她,就算我对所有人坏,也不会对你坏。

唇瓣越吻越下,安若素推拒:不要了我困了

由不得你。

第56章 通话

九点, 江大的校园,灯火通明。

下课铃叮铃铃响了一阵,简清合上教科书, 关闭ppt:下课。

话音落地, 教室掀起一片喧嚣,个别同学书包都没收,揣着教科书, 兴高采烈冲上来,借着请教的名头, 与简清攀谈。

简清耐心解答,眼角余光下意识落到右手边第一排靠窗的位置。

位置上空无人影,窗外樱花盛放, 星星朵朵,缀满枝头。

如果她在, 应该会坐在窗边的那个位置, 笑吟吟看花, 然后在回家路上, 缠着自己, 倒豆子般,倾诉花的颜色和味道。

解答问题的话语停顿片刻,简清将视线落到眼前的一群学生身上:今天先到这里, 有什么问题平台上留言,我会解答。

下了课, 她实在不喜欢多说话,宁愿在网上长篇大论解答,也不愿意絮絮叨叨说一堆。

偏偏教师、医生,都是需要面对许多人, 进行大量沟通的职业。

胡见君当年还感叹:我以为你会专职科研,实验室的位置都给你留好了。

比起和人打交道,和微生物打交道简单轻松得多。

可对她来说,越难的事,就越想去尝试。

学生们三五成群,结伴走出教学楼,简清拎着包,驻足在一丛绿植前。

去年冬天,鹿饮溪摘下这里的一片冰叶子,送给她,最后又因为她的戏耍,生气地抢回来,吃掉,不送人了。

她伸手抚摸那丛绿植的叶片,唇角沾染了笑意。

九点半,晚宴散去之后,鹿饮溪被几位师哥师姐拉到一个房间里,玩狼人杀。

她心不在焉,在脑海模拟简清的回家路线。

平时这个点,简清应该已经下班回家,在书房做自己的事,但如今开了学,有时要上三节晚课,预计九点半左右才能回到家。

鹿饮溪猜想她会走哪条小道,想象她的面部表情,猜测她会不会有一点想念自己。

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忽然变回一个人的生活,再怎么冷漠无情,她的脑海多少也会闪过有关于自己的画面。

不用很多,只要偶尔想起一点,鹿饮溪就心满意足了。

就像只需在水中兑入一勺蜂蜜,那杯寡淡无味的水,就成了甜滋滋的糖水。

鹿饮溪微微一笑。

这一笑,就被某个师姐抓了包:啊小鹿在偷笑,狼人一定是你!

鹿饮溪举手喊冤:冤枉啊,我是好人,投我出局你们会后悔的!

辩驳无效,于是就这么被冤杀出局。

她一笑了之,浑不在意,抱着手机坐到一边,给简清发了条消息:

【到家了么?】

医院有急事都是直接打电话,简清走路不会拿出手机看,回到家也很少玩手机,等到她看到这条消息,也不知是几个小时后了。

鹿饮溪百无聊赖地点开她的朋友圈。

她不在社交平台发布动态,朋友圈完全空白,连个背景图案都没设置。

鹿饮溪想从字里行间窥探她的心情,也窥探不到。

上回似乎有个微博账号,也不知道叫什么。

她似乎不需要宣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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