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明,你放心,我不是谁的说客。”
萧明明看了看李英华,又看了看床边柜子上的水仙花。
“虽然以前没有见过你,但听说过你,他们都说你和别的女演员不一样,你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那天试戏,我发现你的光彩只有在镜头前才能展现,我很欣赏你。”
“谢谢李导。”
“不用和我说客套的话。我是希望,你有什么问题,或者,受了什么委屈,对我说。”
萧明明透过李英华的镜片,看他小小的眼睛:“我没什么问题。李导放心,我会对记者说是我拍戏时晕倒。”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谢。”萧明明还是这句话。
李英华站起来,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他四十多岁了,无论是创作,还是在片场,都是指挥者,即使他的脾气并不大,但很少有人敢不听他的话。萧明明不是不听话,是太听话了。这并非他的本意。
李英华干了二十多年导演,什么样的女演员没见过,明艳的、忧郁的、可爱的、性感的……
萧明明是一个不能用形容词来限定的人。
“明明,你和你的公司,如果有矛盾,也许我可以帮你。”凭李英华在圈子里的地位和资源,这句话不是空谈。
萧明明还是摇头:“李导,谢谢你。”
她和公司的矛盾,牵扯到顾家。李英华在圈里再有地位,让他去撼动顾家,也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李英华肯帮助萧明明,萧明明就已经很感恩了,她不想牵连李英华。
李英华坐下,将凳子拉近萧明明:“明明,我希望我是可以被你信任的。”
“我信任您,李导。”
李英华叹了口气:“我当了这么多年导演,拍过死人,片场也死过人,我没什么好避讳的。你对媒体,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还没到让自己的演员昧着良心说话的地步。演戏是假的,人是真的。”
萧明明眼中畜满泪水,她说:“李导,不怪剧组。是我个人的问题。”
过洁世同嫌。
李英华摇头:“明明,你很好,你没有问题。如果你觉得自己有问题了,那一定是这个环境出了问题。”
萧明明忍不住了,她哭了。
李英华是第一个对她说这样的话的人,她双手捂住脸,没有出声,但肩膀松动,看得出她是在哭。
有大滴大滴泪珠从指缝流出,落到雪白的被子上。
从她记事起,除了演戏时情不自禁外,这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泪。而且还是一个刚刚认识两个月的人。
李英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他兵荒马乱地轻拍萧明明,试图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