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没事吧。”
陈白拍少年的肩膀,少年终于摇了摇头。
其实少年并没有噎着,他只觉得那只手贴在嘴唇上,格外柔软,比最温柔的童谣都要柔软。
“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家人呢?”
“你是不是被你师兄欺负了?”
少年一直不说话,陈白只好自己做出猜测:此少年乃是云生寺的真和尚一名,因为受了委屈,只能到这里来偷偷的哭。
少年听着陈白的猜测,有些错得离谱,可平时十分不耐烦和别人打交道的他,还是听完了陈白的猜测,并且觉得如果他再多说些也无妨。
当时的聂以诚只觉得是因为对方长得好看,又对自己没有恶意;可经过时间的打磨,他才知道,自己对陈白无条件接受,其实从初见就已经见了端倪。
在此之前,连张婶都不能和他坐得这么近,更别提时不时的身体接触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聂以诚的确是一个缺乏情感的人。
他的出走并非因为父母离异而伤了心,只是单纯的觉得没意思。
时间久了,有意思的东西也变得没意思了,无聊透顶。
父母的吵架离婚,父亲的再娶,张叔张婶的关爱,都无聊透顶。
“天啊,是不是有半个小时了。我该回去了。”陈白算算时间,蒋成业最多给演员20分钟调整情绪,他要马上回去。
陈白站起来,在离开的时候,回头对少年说:“你有空的话,明天还过来呀,我给你带糖吃,不是一个味道的。”
说完冲少年笑了一下,便跑了回去。
少年望着远去的一抹青色,并没有打算明天还来赴约。今天已经是个意外,他讨厌意外,讨厌自己掌控不了的无力感。
陈白那么一说,他那么一听。在当时,谁都没觉得这是一个约定。
可第二天,少年还是在同一时间,到了昨天到过的院墙下。
他来得鬼使神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正当他犹豫要不要离开时,那抹青色又出现在眼前。
“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会来。”陈白这回脸色发白,额上还有汗珠,鬓角湿得粘在额头上,“张嘴。”
少年虽然只有十几岁的年纪,但陈白平视少年,竟不需要低头。
“看我干吗?我头上有花吗?”陈白将拿着糖的手指伸到少年嘴边,这次少年张了嘴,他成功的将糖送进了少年口中。
那时的聂以诚想,最后一次,反正以后也都不见了,就听他一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