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兴国的病是瞒着所有人的,江慧去告诉聂以诚他的病情,也是聂兴国的授意。为的就是自己生前,聂以诚能够扫清障碍,继承家业。
聂兴国的期许,聂以诚做到了,他们是一对父子,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因为了解,所以厌恶。
他们总是能从对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闹闹第一次见到她的偶像,但她连看都没看陈白一眼。她愣愣的,呆呆的,空有一双灵动的眼,没人知道她的脑子里整日想的是什么。
到了陵园墓地,天空颇为应景的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家属在人群的最前面站成了一排。有媒体拍照。
陈白自觉被媒体拍到又是一番借题发挥,大写特写。他不在乎自己的声名,但不想连累到聂以诚。谁知道他的对手会不会从自己身上下手?
他牵了牵聂以诚的手,算是告知,自动后退到人群中。与一片愁云暗淡的众黑色混为一体。
初夏的雨不是冷的,但也绝对不暖,陈白在雨水中望着前面的聂以诚。
一把黑伞照在陈白的头上,伞压得很低,几乎挡住了他投向聂以诚的视线。
陈白向左边望去,一个很高的男人撑了伞,伞足够大,挡在二人头顶。
那人似是感受到了陈白的视线,将伞调整角度,使陈白能更好的看清自己。
其实他全不用动,陈白已经看清他的相貌。侧脸线条俊朗,颇有几分风流的味道。
陈白在心中呼出他名字的同时,他也转向陈白,一双桃花眼赫然印入陈白眼中。
“我们又见面了。”他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陈白不动声色的将身体挪离他几分。转过头去,继续看前面的聂以诚。
“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你是顾左,警.察都管不得你的顾左。”陈白并不看他。
“你竟然还记着这句话,玩笑而已。”
陈白长久不理他,只盯着前方的聂以诚看。他可能觉得没意思,也把放在陈白身上的目光收回来了。看了一会儿前方。
“听说,你和聂以诚,最近出现了一些矛盾。”他说,并没有转头看陈白。
“顾少的耳朵真好使,别人的家事也能听到。”陈白也没有转头看他。
听了这话,他转头看了一眼陈白,只见他神情落落,对自己并无兴致。
他向陈白近了小半步,低头对陈白说:“不是耳朵好使,有心罢了。”
他的动作导致雨伞向陈白那边倾斜,陈白的视线被一片黑挡住,他又看不到聂以诚了。
“你的心该放到自己的家事那里,你的叔叔和弟弟身上,而不是我一个外人身上。”陈白不软不硬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