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用脚蹬脚下,让秋千微微的晃,不太剧烈。
他今晚有点兴奋,也就不觉得冷。夜风吹得他全身舒舒服服的,尽管明天不免要病一场,但今天且乐今天的。
今晚是农历十六,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
他在聂以诚家看过一次月亮,那是他第一次到聂以诚那里。聂以诚把他当菩萨似的供起来,又给他的腿上药,又对他秋毫无犯。
月亮总是那么一轮,在哪看不是看呢?
“如果你站着累,可以过来坐。”陈白对前面的影子说。
“谢谢,我没穿高跟鞋。”来人是司徒澜,她和陈白上次晚宴见过。
“你为什么出来?”
司徒澜微微一笑,颧骨和鼻子上的雀斑有了俏皮的味道:“出来透透气。”
“里面是臭味,对不对?臭男人的味道。”陈白笑着说。
司徒澜也笑,不置可否。她的确是因为里面太闷出来吹风,却不能如陈白一般,说话无所顾忌。
“我和顾左认识很久了,第一次看到他打梁飞。”司徒澜突然提起了顾左。
“我对顾左的事不感兴趣。而你,作为宋子峰的未婚妻,似乎也不该对顾左有什么兴趣。”陈白一边荡着秋千,一边说。
“果然是娱乐圈里混出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对顾左有兴趣?”
“眼神。你看宋子峰的眼神,和看顾左的眼神完全不一样。”陈白解释。说完了,他又补充一句:
“你最好过来坐,我仰头看你很累。”
明明仰头看月亮更累,司徒澜没有揭穿他。她提着裙子,坐到了陈白旁边。
司徒澜有着女生里令人羡慕的个子,和陈白并排坐着,竟然比斜倚着的陈白还要高。
“宋子峰和你订婚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我还作着不让他订来着。”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配不上你。”
“你那时候就知道我。”
“不知道,不过在我心里,他配不上任何一个好女孩儿。”
司徒澜叹了一口气:“我现在的确是个好女孩。家里让我回国,我就回国;让我订婚,我就订婚。——不,不是好女孩,是乖女孩。我的父亲只想要一个听话的女儿。”
“这么说,你曾经很不听话?”
司徒澜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