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以诚来了,并且拿来了那把蒙古刀。陈白接过,一手拔开刀鞘,弯刀仍旧银亮如新,丝毫看不出曾经进到一个人的胸膛。
陈白抬头,看向刚刚将刀拿过来,还站在他前方的聂以诚,笑说:“真看不出来,他曾经捅过人,看来这把刀和他的主人一样,也善于伪装。”
聂以诚说:“他的主人不是你?你是说你善于伪装。”
“才不。”陈白瞪了一眼聂以诚,又看了手中的刀,垂着眼说:“它的主人是你,你把他买来的。”
聂以诚蹲在陈白面前,抬头看他的眼睛,陈白的睫毛将眼睛完全遮挡,根本看不出来陈白的表情。
只能看到粉粉的嘴巴翘起,是个可爱的样子。
“可我把它送了你,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忘了吗?”
陈白抬头看聂以诚,他的腿不晃了,将拖鞋踢掉,露出莹白如玉的脚背。
抬tui,隔着睡衣轻轻碰了碰聂以诚的胸.口:“还疼吗?”
聂以诚身体一震,仰头看着陈白。
面前的人面带笑靥,是个撩.拨人的架势。
四年了,陈白好像永远不会变化似的,上帝在他身上施了魔法,他总也不老。
聂以诚初见陈白时,他是一身青衣的狐妖;再见陈白时,他是芳名在外的表子;四年过去,他还是那副天真诱人的模样,没有一点改变。
而自己,则从聂少,到小聂董,再到聂总,经历了亲人离世,爱情决裂,仿佛老了十岁。
起码心境和从前相比,大为不同,他不再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也不觉得陈白是什么菩萨。
他爱上了陈白,陈白也爱他,仅此而已。他们都是普通人,会犯错,也会改错。
他愿意为了爱而改变,也愿意为了爱而接受。并且不觉得为难。
以前他爱陈白,现在也爱,也许只有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
爱他的人,爱他的心,也爱他的身。
他疼得要死了,只有陈白是他的镇痛解药。
他伸出双手捉住陈白的脚,冰冰凉凉,用自己火热的双手温暖他。
“我疼,可你在我身边,我就不觉得疼了。”
说完,在陈白脚趾上一吻,堪称虔诚。
陈白突然说:“我不演戏了。”
聂以诚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