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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出事,救护车警察接踵而至,小敏就听见那群人一口一个周先生,而今天江云边还在VIP病房,她瞬间就意识到这位非富即贵。

周迭挤出来的那丢丢耐心消失,冷讽道:躺在病床上十二个小时,睡醒张口就咬人,你还挺横。

小敏刚想劝江云边放礼貌点,结果江云边反口就是一句:要是昨晚周少觉得巷口人生地不熟打架没发挥好,现在咱再来一遍?

小敏:少凶两句吧哥,求你了。

周迭刚想□□一下他那张毫无遮拦的嘴,桌子的电话忽然响起。

他落下视线一扫,先看到的是一个长相可爱的少女冲着镜头做鬼脸的表情。

江云边的来电显示居然设置了头像,昵称还是相当腻乎的以以。

周迭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起来,或许是EA之间的那点诡异占有欲,他那股隐隐的不爽被点燃。

而刚才对他咄咄逼人的江云边却迅速拿起手机,生怕怠慢她一般接通电话,表情是前所未见的柔和:喂,以以?

小敏忽然感觉周迭的表情冷了下来。

第6章 、06

徐昭若回病房的时候,周大少爷的身子在二十一世纪,脸却在冰河世纪。

江云边坐在病床上,温声细语:嗯,晚上给你打电话,拜拜。

这甜度超标的柔腔蜜调快让那位刚分化的Enigma能用眼神杀人了。

江云边眉眼的温柔在挂断电话时就散了,回头时又是一副老子咬死你的凶狠。

嘶,好一出猫狗大战。

呀,跟女朋友打电话呢,那么甜。徐昭若问道。

江云边是A,生理结构上就注定他对被侵占的意识相当薄弱,但徐昭若是O,她几乎能瞬间发现那位Enigma违和的情绪。

她知道周迭不是那种藏不住脾气的性格,但或许是E对猎物的独占欲使然,他对眼前的Alpha已经蔓生出控制欲。

所以他才会对江云边产生各种各样的偏见。

江云边皱眉:不,是妹妹。

话出口,那股如有实质的侵占欲瞬间退却七分。

原来是误会。徐昭若看着两人,琢磨着周迭进来那么久,应该把检查报告跟江云边说了,好意打圆场:昨晚的事情都揭过去了,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了,以后也是同学,好好相处吧。

周迭慵淡地站在窗台跟前,身后的光给他勾了极淡的边儿,看起来额外散漫。

江云边的脾气在跟妹妹的电话里就被顺得差不多,也失了跟他斗嘴的兴趣:不必了,你们这些有钱人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

他掀开被子,不留任何跟周迭交谈的机会:小敏,走了。

周迭半个字没说,徐昭若可惜地看着江云边的背影:唉,脾气是真坏,不过分化后应该会变吧?他知道自己被标记后是什么反应?

像江云边那种又傲又浑的Alpha,估计得从骨子里恨死周迭了吧?

周迭看了一眼江云边刚刚躺着的位置:还没跟他说。

徐昭若:我觉得欲擒故纵不是这么玩的。

我有什么癖好跟他玩欲擒故纵?

哦。确实没有。徐昭若给予一个坚定的眼神:迭哥,加油。

周迭敛着眼:以后放学你自己回去。

徐昭若:可恶,你终于发现我高攀不起你们周家了吗?!

周迭收起报告:下周我开始住校。

江云边收拾东西的时候,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后颈时不时就火辣辣地阵痛,这会儿还特别犯困,浑身每一个关节仿佛都被拧巴扭松了,使不上劲儿。

操,不会是周迭那信息素压的后遗症吧。

江云边恶狠狠地把自己的枕头砸进行李箱里,他分化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在同类身上吃亏。

结果动作一大头又晕了,他连忙撑着桌面闭上眼。

手臂上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难道是昨天晚上吃了一刀子失血过多?

出租屋的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小江啊?收拾好东西了吗?今晚之前是能搬出去的对吧?

房东来催命了,缓过来的江云边翻了个白眼:能。

能就好。唉,你也别怪我不讲理,主要是你这三天两头拖欠房租,我这儿确实不好做。

江云边想骂人,前两个月江云以来住过一段时间,他向来不苛待妹妹,支出不小心超了,这才拖了两次房租,一次两天一次半天,这势利眼房东居然就担心他跑路,还要从下个月开始就一个季度地交钱。

他做不到就明里暗里各种催他搬走,现在收行李都恨不得亲自上来监督。

江云边本来还有点钱想找其他房子租来着,结果昨天晚上闹那么一出兼职丢了,钱瞬间紧巴巴的。

他要不是走投无路都不可能去学校宿舍住。

班主任知道他的情况,硬是把最后一间双人间的名额给江云边申请下来了,还吩咐他有困难一定要跟老师说。

江云边支吾着道谢,挂断电话时脸都是通红的。

他很不喜欢麻烦别人。

行李箱被粗暴地关上,江云边拽着箱子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房东贴着门偷听动静。

他冷笑:谢谢您这半年的照顾。

房东连忙侧身让他赶紧滚:没事,像你这种好商好量的住户我最喜欢了。

去你妈的喜欢。

江云边拖着行李下楼打车回学校。

现在是周日下午一点,据他所知住宿生几乎是四五点的时候才返校,他能有三个小时避开那群同学,悄无声息地搬进宿舍。

搬好东西就去食堂吃饭,晚上再联系一下乐队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下兼职,江云边在心里默默规划好一日的行程时,却在收拾完寝室乱了套。

三中的宿舍条件很好,双人间带独立阳台浴室,上床下铺还带两个衣柜。

江云边东西不多,铺好床挂好衣服本就差不多了,可他收拾完之后却忽然开始发热。

并不是生病的发烧,浑身蒸腾手脚无力,后颈痒疼敏感,甚至是连他自己触碰都会发抖。

江云边一开始以为是易感期到了,但这症状又与过往的截然不同。

跟易感期那种暴躁易怒状态不一样,他这次情绪几乎没有起伏,只是诡异地陷入了很敏感的状态

江云边以前在损友坑骗下看过小电影,小男生首次接触直白粗暴的画面都是束手无策的,他当下懵了很久才发现自己起了反应。

有些事情虽然是本能,他纾解之后却觉得格外荒唐离谱,后续也极少干这种事情。

首先是不感兴趣,其次是没那个精力。

所以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没有任何外界刺激的条件下突然不受控制。

昏暗的双人间内,少年白皙细腻的脚踝半露在床边,清爽干净的薄荷味像是一场细碎的雪,从床沿落下飘到角落,像是一瞬丛生了许多薄荷片。

江云边嫣红的脸埋在枕头里,他是趴着的,身上盖着的被子七零八落,双手自虐似地靠在栏杆上,硬是不肯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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