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他不过也就是个普通家庭的普通孩子,爸爸是个不起眼的小厨师,他跟随父母从小地方来到大城市,父母开了一家只有四张桌子的小饭馆,他就是在那个整天飘荡着炒菜香味和油烟味的街边小馆里长大的,还顺便学了一手好厨艺。
他小时候是个外地务工人员子女,是个体商户家里的野小子,但这并不妨碍他考上名牌大学,在上学期间去做兼职模特,拍杂志拍广告慢慢入了行,历经十几年沉浮磨砺才站在了圈内顶尖的高度。
像顾少承这种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固然值得羡慕,但更多的人不还是靠着自己的实力和努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吗?得不到或者得到得慢了一点,就走旁门左道或是拿出身不如别人来洗地,这种懦夫加智障的行为让岳离很看不起,他真情实感地鄙视刘云风。
但现在不是教育人渣的好时机,天气寒冷承哥已经开始担心他的身体了,而且他们这一番闹腾终于惊动了保安,几个保安过来调解规劝,他们要是再不走,保安就要报警了。
岳离知道这件事没完,刘云风得罪的那个富婆吴总实力雄厚、人脉复杂,他现在就可以收手了,后续自然有富婆继续报仇。
就是可怜了小莲和孩子,不过早一天认清这样一个人渣就早一天减少损失,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岳离和顾少承把母子二人送回了酒店,刘云风本来是不想跟他们走的,但小莲和孩子一致缠着他必须把话说清楚,岳离就留他们在酒店自己谈,他还给他们联系了一个律师,并且把侦探公司那两个保镖也留下来让他们保护母子的安全。
他和顾少承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岳离照例坐在承哥给他留的“王后宝座”副驾驶,他系好安全带,扭头看见顾少承正用幽沉若水的一双眸子看着他。
“……”承哥故作深沉,不知道脑子里又在酝酿什么?
“离妹,”顾少承说,“刚才那个小莲跟我说,让我赶紧带你去领结婚证。”
岳离:“她……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刚刚我把他们送回房间的时候,她把我拉到一边,很严肃地和我说,领了证才有保障,不要像她一样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她还说……”顾少承抿了抿唇,内涵丰富地说,“她还说让我不要自卑,依她看,两个人往往咋呼的越大声的那个越是自卑。”
岳离笑了起来,笑到肚子都有点痛了,他终于停下来问道:“那你自卑吗?”
顾少承却没笑,他趴在方向盘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岳离,理所当然地说:“我那不叫自卑,我那叫爱你多一点,你这么好,我愿意爱你比你爱我多,我愿意时刻看着你,讨厌别人注意你,怎么了?”
岳离摸了摸他的头发,笑道:“没怎么,挺好的。这是你的本能,我是你的骨头,你愿意挖个坑把我埋起来,不让别的同类发现,我理解。”
他反应了好几秒钟,终于明白岳离又把他比喻成了某种动物:“你……”他磨了磨牙,扑过来把岳离双手绞在了身后,蛮横地吻住了他的嘴唇,唇舌纠缠的间隙,他低哑地说,“没错,你就是我的骨头,我把你仔细埋好,不让别人看见,饿了的时候我就拿出来舔一舔,就像……现在这样。”
一个吻意犹未尽,顾少承踩下油门飞车回家,这一夜注定又是不眠之夜。
不过按照医生的说法,顾少承也嚣张不了几天了,到孕后期不能再做“剧烈运动”,承哥觉得自己大概会被憋死,他真是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岳离缠绵在一起。
岳离第二天腰酸背痛地醒来,顾少承拿着手机屏幕在他眼前晃,声音当中满是兴奋:“离妹,我查了黄历了,今天宜嫁娶,快点起来咱们去领证!”
岳离揉了揉眼睛,看清手机屏幕,确实是一张黄历,宜什么忌什么写得清清楚楚。
“这么……随便的吗?”岳离只是想再多睡一会儿罢了,难得一个休息日他可以和承哥一起赖床,而且昨晚运动量太大,他真实地“被艹得下不了床”。
“随便吗?”顾少承挠了挠头,“咱两家家长好像对哪一天领证没有特别的讲究啊,我昨天都被小莲嘲笑了,你就不同情我吗?”
“嗯?你没有一点同情心吗?离妹!离妹!”顾少承开始施展一流的磨人功夫,在岳离胸前蹭来蹭去,扒在他身上揪都揪不下来,就像一条顽强生长的藤蔓。
岳离没办法,被他拖起来洗漱穿衣服,洗澡的时候顾少承也要陪着他,光着身子站在他旁边给他递沐浴露、递牙杯,岳离弯不了腰,顾少承全权负责给他揉腿、洗脚丫。
顾少承蹲下身,把泡沫涂抹在岳离脚上,从纤细的脚踝到玉豆似的脚趾,一寸寸细致耐心地揉捏,岳离的脸通红,一半因为热水蒸腾,一半因为不好意思,他把脚趾蜷缩起来,拍了拍顾少承的头:“可以了……有点痒……”
顾少承抬起头,眼睛里被热水熏得漫着一层水雾,他很阳光地笑:“不行,脚底板还没洗呢,我要把你整个人都洗得香喷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