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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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麻烦殿下,妾可以自己回去。”周云棠小声地拒绝,昭应县的事情一听就不容易处置,在耽误几天母亲就会走了。

“你没有拒绝的余地,孤这是给周家颜面,你不要,你兄长也要。”秦昭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真没有眼力见,若是周云棠在,肯定感恩戴德地喊着殿下待臣真好。

周云棠被一记眼刀射得全身不敢动,违逆秦昭的后果不大好,她旋即点头答应下来:“妾谢过殿下。”

口中说着感恩的话,双眉颦蹙,一眼就瞧出来口不对心,秦昭就怒了,要不是为了周云棠,一眼都不想看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不高兴道:“没事回去吧,无事自己去园子里走走,别和你兄长一样待出病来。”

下了逐客令,周云棠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回去的路上暗自思索昭应县的事情,昭应县不远处有一座太玄观,是皇家的道观,往南是温泉池子,陪着秦昭去过两次。

秦昭当他是男子,直接脱了衣裳就跳进池子里,浓汤浇过肌肤,身心都很舒服。从昭应县过的时候,秦昭还夸过县令爱民,难不成换县令了。

时日隔得太久,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回去让人去探一探。

回到含秋殿后,云氏伺候她脱下衣裙休息,见云宜在侧,她随口问道:“你去问问李晖昭应县的事是怎么回事,李晖若问,你就说我想为太子分忧。”

云宜应声答应下来,应声出了寝殿。

云氏对她的举措表示不满,“娘娘何必去想那些男人们的事。”

“乳娘,你不懂,他不喜欢我,光靠着周云棠三字的情分太差了。我无法令他喜欢我,但我可以令他无法忽视我的存在,秦昭性子凌冽,却记旧情,趁着这些时日我应该让他多看我几眼。”周云棠无奈道,自己若真是周云渺,她肯定会像其他女子那样去取悦秦昭。

可惜,她是周云棠。

云氏觉得有道理,不好再劝,得空也令人去查。

没想到的是第二日的时候,秦昭就过来了。

周云棠在窗下绣着海棠,清淡天光下的女子温柔,光线照得那双眸子澄澈得无一丝瑕疵,洁白指尖按着那株花朵,渐渐地皱紧眉头。

秦昭好奇是什么事情令她为难,屏退侍女悄悄近前,绣面上一株海棠绣得好看,另外一株……难看到针脚乱如麻,而那根手指压着的就是那株丑陋的海棠。

小女人的脑袋一点一点,嫣红的下唇被咬出一个小小的印记,他冷不防的泼了冷水:“周姑娘的针线就这么差?”

“哎……”周云棠针尖扎错了地方,戳进了指腹里,顿时豆大的血珠子淌了出来,她急忙将手指戳进了自己的口中,哀怨地望着秦昭。

秦昭做事心虚,转看向其他地方。周云棠心眉心一动,将那副绣面及时藏了起来,站起身冲着秦昭温柔笑了笑,“殿下怎地过来了?”

“陪你去见侯夫人,不愿?”秦昭声音柔和了些许,眼睛不自觉看向太子妃唇角上留下的血迹。妖艳的花开在了血池中,多了些妩媚,衬得周云棠面色如玉,白净无暇。

周云棠眸色湛亮,立即欣喜的点头:“谢殿下,殿下恩情,妾铭记于心。”

瞧着那个欢快的身影,秦昭感觉哪里不对。

第5章 春光 圆房了吗

春日里光色包裹着马车,春光乍现使得万物萌生,从永福门出去后就横街。

熟悉的路再走一遍,周云棠坐在车里也知从哪道宫门经过,在哪处拐弯,到了横街后就算出了东宫门。

从官道上走过后,就听到行礼的声音,周云棠一抬首就瞧见秦昭眸子里凛冽的寒意,她咬了咬唇角,“殿下可是还在烦忧昭应县的事情?”

秦昭诧异,太子妃露出腼腆的笑意,贝齿咬着下唇,琉璃的眸色就像晶莹的露珠,他冷笑了一声:“你有办法了?”

周云棠摇首:“不知道,妾不知详情,兄长与我话家常的时候提过行宫温泉,又说起您曾路过昭应县,那名县令受到百姓爱戴的事情,若还是那名县令,多半就是泄洪。”

“那名县令是今日的京兆尹,周云棠走后,昭应县令政绩好,孤将他调入京来。”

周云棠秀眉颦蹙:“如今的昭应县令是何人?”

秦昭被她湿漉漉的眼睛盯得心里不舒服,掀开车帘看向外间,“是一当年进士,三年政绩很好,脑子顽固了些。”

车外的光漏了进来,恰好照在周云棠的面上,给她的白皙镀上一层金光,昳丽而明媚。

“是否有内情呢?”

“我令人去查了泄洪之地,是以□□炸毁的,县令说是河水暴涨,为免堤坝决堤,选一地泄洪,减轻河水压力。”

周云棠的目光落在那道拧起的剑眉上,事情如果是这么简单,沟渠里的水泄到良田里,意味着当地百姓这一季的收成就没有了,昭应县令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殿下是否觉得其中有古怪?”

秦昭没有隐瞒,冷凝的眸子里漾着深邃的暗波,“是当地良田被淹没的百姓来到京兆尹处将他告了,案子由孤处理,棘手在与那名县令的政绩尚可,若是因此而断送前程,未免可惜。另外朝堂上不少人盯着孤,不论怎么解决都会有人反对,是罢免还是继续任用,孤有些拿不准。”

周云棠恍惚明白过来,问题不在于县令本身,而是与秦昭过不去的朝臣。

既然要做,就要做的完美,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周云棠选择不再问了,这么多年来的相处她明白过来,秦昭这个太子的位置来得简单,嫡长子,可是坐得太艰难了。

诸位皇子都不是酒囊饭袋,更不是省油的灯,她亲眼看着秦昭一路走来的。

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她不能错过,秦昭是周家的依靠,她努力思考其中的关隘。

车里陡然变得安静下来,秦昭这才收回视线,太子妃白玉般的指腹摩挲着袖口的牡丹花,那双手倒是生得与众不同,纤长柔软,一下一下地摸着牡丹花蕊。

看过那双手后,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巴掌大的小脸上,嫣红的唇角就像是山中的丹果,引人采撷。

若不是看惯了周云棠后,周云渺的美色远胜长安城内的闺阁小姐。

转过视线之际,耳畔传来娇柔的声音:“殿下,大可从百姓身上着手。”

“哦?”秦昭阴暗的眸色跟着一亮,昨日李侍郎也提过从百姓身上着手,具体策略没有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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