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秦昭不高兴了,“太子妃在说什么,孤没听见。”
周云棠恨得心口疼,“且说殿下好厉害。”
“太子妃夸孤,孤很高兴,今晚就搬过去。”秦昭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很好。
周云棠生无可恋,“五公主就快过来。”
“好,你且她们说话。”秦昭欣欣然站起身,神色好,动作快,就连看向周云渺的眼光也很和睦,“岳母留在这里说会儿话,孤去安排些事,很快回来。”
周云棠这才松了口气,目送着他离开,旋即就对周云渺道:“五公主同我一道长大,感情深厚,到时你见到她说话多避让些。”
“为何要避让?”周云渺不懂话里的意思。
唐氏拉着她的手俯身在她耳畔低语一阵,肉眼可见她的神色渐渐变得难看,看向周云棠的眸色就成了蔑视:“未曾想你也会广撒网,当初是想钓到五公主这条鱼。”
周云棠心情不好,听到这么一句不长脑子的话后也不觉得自己不还她太子妃的位置是不善的,“你且住嘴,自己愚蠢自己知晓就罢了,何必闹得所有人都知道。”
“你……”周云渺气得脸色通红。
第51章 五十一 同寝(二)
姐妹两人争执两句后, 唐氏劝了几句,拉着周云渺就要离开东宫回侯府。
周云棠也不挽留,适时去提醒道:“殿下不戳破, 此事便不提,他要做什么我不得知。但戳破了窗户纸, 宣平侯府就没有好果子吃。你在府内闭门谢客,长安城内诸事繁杂,你还是小心为上。”
周云渺瞪她一眼, 到底没有再回嘴辩驳,只道:“这些事情我都晓得,但你也别想圈住我。”
“我若是你, 这个时候就好生待在府内,羞于见人。自己犯错也就罢了, 偏生累得侯府百余人。”周云棠没了往日的温柔,就连语气带着不耐。
唐氏听后也觉得事情棘手,轻声道:“殿下究竟是何意?”
“我若知晓是何意, 就不会这般被动了。”周云棠满腹苦水, 秦昭的性子喜怒不定,更是让人不好拿捏。
唐氏不管逗留了,趁着太子未曾回来先行离开。
东宫门口的五公主被秦昭拦住,两人争执不下, 五公主脸色羞得通红:“你就是故意的,明知、明知……”后面的话到底是不敢说出口。
秦昭语气懒散,不掩自己的嗤笑:“喜欢周云棠的人眼睛都会瞎,你也是其中一个。孤当初曾提议给你同她赐婚,陛下不肯同意。你也该想清楚,周家出了太子妃, 怎么会再出驸马。盛极而衰的道理,你应该懂。”
“话虽如此,周云棠病恹恹的,哪里会是威胁。普天之下,你们还会怕一个病秧子不成,说到底是你们无能罢了。”五公主双眉冷对。
秦昭皱眉,无能罢了……忽而联系到宣平侯府的兵权威胁到皇权一事,心中沉了沉,“你且先回去,父皇知晓只怕会连累贤妃娘娘。”
“我晓得你们的道理,可是你不晓得我的难受。”五公主跺跺脚,转身小跑着离开。
秦昭站在宫门口,脑海里似是浮现些许云雾,无能罢了。确实,新帝登基,对重兵在握的宣平侯确实是无能罢了。
想通了些事后,他折转回明德殿,让人给太子妃传话,自己召来鲁国公。
半个时辰后,鲁国公匆匆而来。
秦昭坐在案牍后,心思不定,案上摆着多本册子,都是宣平侯战死一役的记录。
鲁国公随意翻开一册后皱眉道:“殿下在查宣平侯战死的事情?”
“外祖父愿意给孤解惑?”秦昭道。
鲁国公苍老的面容上涌现晦深莫测的神色,他望向太子:“朝中那么多的事情,殿下为何查这么一件旧事?”
“外祖父的意思是查了会惹来圣怒?”秦昭捕捉到话中内涵,神色顿变得犀利,“您的意思是与父皇有关?”
“殿下猜到就该明白,宣平侯当年对陛下多有不敬,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可陛下初登基,面对兵权在握的重臣自然会多加照拂。然而宣平侯不识抬举,自取灭亡,怨不得旁人。”鲁国公云淡风轻。
“你以为我李家是看不起宣平侯府才阻止周氏成为太子妃,当年旧事在脑,宣平侯府战功赫赫,并非是陛下难以容人,而是被深刻威胁到了。说得好听,周氏是战死忠臣之后,私下里就是叛党后代。今日陛下体恤,明日陛下就会联想旧事,甚至连你都会猜忌。”
秦昭锐利的眸色中涌现几分嘲讽,就像是听到了趣事一般,“您觉得我会因这些荒诞的事就换了太子妃?”
并非是他心存侥幸,而是因为周云棠与他一道长大,深知她性子纯良,当日与他相处,满心为他着想。
今日太子妃是周云棠,若是周云渺,他或许就会放弃。
“殿下冥顽不灵,臣也无奈,只是陛下身子不济,再熬些时候你就成功,只是在这些关头上您莫要因小失大。”鲁国公也是没有办法,太子性子倔强,从小到大就护着周家的人,周氏又是一副倾城的貌相,想令他忘记都难。
秦昭听得不耐,索性就道:“您说不查,孤就不查,周家的事请您看在孤的面子上当作什么都不知晓。”
少年心性,血性方刚,鲁国公也不想多问,“殿下明白就好,周家的人若是知晓战死因果,对您也会心生歹意的。”
“外祖父想多了。”秦昭不在意,周云棠的性子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但他还有一事疑惑,“父皇忌惮,为何还让元家人嫁过去?”
鲁国公解惑:“因为是冲喜,周云棠身子不好,难当大任,这也是他活到今日的原因。”
皇帝做下的事情本就是很隐秘的,自然不肯放过一棵草,但找不到谋反的证据就只能给周家满门荣宠,暗地里如何是没有人知晓的。
或者周云棠身子不好,本就是皇帝所为。
病恹恹的孩子是长不大的。
秦昭缄默无言,目光黯淡了几分,鲁国公想劝又不知如何劝,最后没有办法才道:“殿下掂量些,莫要侥幸,肃王威逼在侧,应当想清楚些。”
秦昭清冷的眉皱得更紧了,直接起身,道:“外祖父的好意孤明白,宣平侯是否谋逆还是二话,没有证据的事就算不得。”
皇帝是何心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有证据早就发落了,还会这么隐忍不发?
鲁国公神色晦暗不明,想起周氏的样貌,主动道:“殿下还是提防些。”
“好,外祖父也累了,孤不多留。”秦昭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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