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休书(2 / 2)
萧家收拾了映泓轩给萧可小住,彼此落座后,‘家人们’一一前来探视,其中包括萧泽宣的亲生父亲,谏议大夫萧钧,他莫约四十来岁的年纪,锦衣华服,中规中矩,看起来绝不像抛弃亲生女儿的人。
“宣儿呀!现在看起来,你的气色好多了,家里比不得王府,有什么需要就跟你母亲讲。”萧钧有些坐立不安,每每看到女儿,总会想起十五年前那位外室,交待了妻子几句,便找个理由出去了。
他这么一走,映泓轩里的人全松了一口气,萧夫人套近乎似的挨着萧可坐下来,“老爷所言不差,女儿虽是嫁出去的女儿,但也别把自己当作外人,有什么需要就跟母亲讲,丫头们服侍的不好,也要跟母亲讲。”
萧可浅浅一笑,何尝不知道他们在演戏,那就陪着他们一起演吧!随即侧目,望了望在场的‘家人’,做了许多时日的萧泽宣,萧家有几个孩子,她还是很清楚的,萧夫人的膝下有一位长子萧瓘,现已娶妻,年幼的萧岚、萧岑则是侧室所生。
萧夫人和颜悦色道:“如今女儿身在病中,不宜出门远行,可过几日就是进香的日子了,但愿女儿早日病愈,陪母亲和妹妹一起到净土寺进香。”
净土寺,萧可心有疑虑,她们为何选择净土寺进香,十五年来,她们对萧泽宣不闻不问,自然也不会去净土寺上香,难道她们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还是自己已经露出了马脚?
久未说话的萧云襄立时插嘴:“看来姐姐是不知道,现在净土寺内正在里里外外的收拾呢!四月十五,淑妃娘娘打算到寺内进香,到那天,我们母女三人正好晋见娘娘呀!”
噢!萧可明白了,原来这对儿母女是打了这样的主意,可怀里揣着休书,再去巴结人家的母亲也没用呀!忽然,一个铁一样的实事摆在了眼前,纵使萧家的人、王府的人对萧泽宣不熟悉,可净土寺内的僧人呢?毕竟萧泽宣在那里待了十五年。
一时寻不到法子,如今只能走一步、说一步,硬着头皮也要撑下去。
说是在萧家养病,其实那病在王府就好了一大半儿,日子是很惬意的,每日除了按时嘴吃药外,只与萧云襄粘在一处做针线,绣个荷包、香囊,或者打个缨络,摆弄了几天,也能学个七七八八。
这日,‘两姐妹’又凑在一处做香包,萧云襄的嘴本来就闲不住,更何况多了个作伴儿的姐姐,话比往日更多了,觉得自己读过天书,便考起姐姐来。
萧可摇头一笑,萧泽宣的身边只有乳母,寺里只有经书,谁还能教识文断字不成,更何况这时候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推诿道:“姐姐没读过书,也不认得几个字。”
“那太可惜了,姐姐有才有貌才好呢!不如我教姐姐读书,就是……。”小丫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歪着脑袋说:“就是我现在教了姐姐,怕是要半途而废,将来姐姐回了王府,我又不能常去,不如姐姐跟姐夫说一声,让我过去陪姐姐得了。”
这小丫头打什么主意呢!一会儿姐姐,一会姐夫,快让她给弄晕了。再说,自己都被扫地出门,哪里还能带她回去。“好啊!你过去正好儿,我一个人住在如萱阁,闷的不得了呢!”反正是哄死人不偿命,就顺着她说吧!
小丫头是欢喜异常,瞅了瞅周围没别人,便说起体己话来,“昨儿我偷听阿娘和耶耶说话,他们说姐姐嫁过去也有一个多月了,不知什么时候能有动静。说是要带姐姐去寺里许愿,要是将来有了儿子,还要带姐姐去寺里还愿。对了,上次给姐姐的香包,姐姐可曾时常佩戴?”
“说什么呢!什么香包不香包。”萧可当时大窘,一个只有十二的小女孩儿,满嘴的动静、子嗣、香包,成何体统!再说,只被那小王爷强行亲吻过,能有动静才怪。
“姐姐害羞了。”萧云襄似是看出了端倪,把手中绣了半截儿的香包一扔,拍了拍小手。
“萧云襄,你再说一句试试!”萧可足足把音调提高了八度,今儿是着了什么道儿,竟然被一个比她小八岁的小姑娘耍笑。
“姐姐,你想不想姐夫?”萧云湘一再开玩笑。
“去你的。”萧可拿这个丫头没办法,也不想否认不想他,可总觉得少了什么,没着没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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