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夫之妇(2 / 2)
“殿下还记得,妾身确实有两套舞仙盏,不过这次只带了银器一套,那金的还在长安呢!”韦琳琅浅浅而笑,夹了一块玫瑰鹅脯递上,“这是妾身自已做的,殿下尝尝。”
精心炮制的菜肴自是可口,再加上精美的舞仙盏及松醪春酒,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一时沉醉,便要韦琳琅扶他去歇息。来到榻上,和衣便躺了下去,韦孺人忙为他脱去靴子、外袍,拿了毯子蒙在身上,又怕他醉酒后醒来头疼,吩咐春纤去准备醒酒汤。
李恪挨了枕头就睡,哪里用得着醒酒汤,这一觉睡得深沉,半点响动都没有听到。
烛光摇曳,子夜静谧,安魂香袅袅飘飘,韦孺人捧着醒酒汤,再也法入眠,只换得一声长叹,沉睡之人犹在梦中,再次吩咐春纤把醒酒汤热了端来,只为他醒来能喝上一口,哪怕守着这孤独的长夜,微微倚在他的身上,哪怕只留片刻的温存。
春纤又把醒酒端来,见殿下仍未醒,劝道:“夫人,这醒酒汤怕是用不上了,您还是早点儿歇息吧!”
“也好,你们也下去吧!”支走了一众侍女,韦孺人将发髻上的钗环一并卸去,一头长发随即散开,褪下繁复的裙衫,换上薄如蝉翼的寝衣,柔柔躺在了熟睡的男子身畔。
他的呼吸平稳而均匀,周身弥漫着松醪春酒的香郁,当与男子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时,似有一种悸动从心底升起,只想紧紧贴在他的怀中。今夜是让人珍惜的,自从沔水决堤以来,他一直在为公务烦恼,从未踏足过如意馆一步,除了公务,还有王妃,孰料世上除了杨慧仪,竟也有让他为之心动的人。
正在沉思间,李恪侧过了身子,喝了酒的缘故,喉咙里很是干涩,迷迷糊糊道:“宣儿帮我倒杯茶来。”睡梦里一想,一向都是他给宣儿倒茶,从来使唤不动她,又急急忙忙起身,“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睁开眼睛才看到,这是在如意馆的寝室,哪里有什么宣儿。
帘外的春纤早已将热茶备好,韦孺人接过来,亲手奉上,“先喝杯茶吧!要是觉得头疼,便让她们去准备醒酒汤。”
“不用了,喝茶就行。”吃过一盏茶,方觉舒服,向荷花水漏看一眼,还不到寅时,接着又倒了下来,“我还要睡一会儿,早饭给我准备一碗杏酪粥。”
韦孺人应下来,也缓缓躺在他的身边,顺势挽住了他的手臂,“殿下很累吧!为沔州之事是马不停蹄的,现在王妃又怀有身孕,如果是个男孩儿,那就是嫡长的世子,妾身先在这里恭喜殿下了。”
想到未出生的孩子,李恪自是甜蜜在心头,恨不得马上飞到凝香阁去,可人在如意馆,总不能现在就走,至少也要等到天明。
“妾身是个没福的人,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结果还……。”韦孺人暗自感伤,将旧事重提,“您不会怪罪于妾身吧!当时妾身昏迷不醒,箴儿是心直口快了些,她不是故意陷王妃于不义的。”
“事情都过了这么久,我都忘了,以后别在提了。”李恪的心思全在萧可身上,加之疲累,再不是多说一句。
一句话,却让韦孺人多了心,他说的别再提了是指什么?别再提箴儿陷害王妃那件事?还是曾经失去的骨肉?或者两者兼有?一样是他的骨血,为何厚此薄彼?初入府时,王妃也曾是孺人,如今一步登天,再不是往日与世无争的萧泽宣了。
清晨,李恪迫不及待要离开,连交待好的杏酪粥都没顾上吃,只去暖内看望了女儿丽媛。匆匆来到来到凝香阁,萧可已经用过了早饭,倚在榻上玩儿起了九连环,怎么解也解不开。
“真是一时聪明,一时糊涂,现在连这个也解不开了。”一把拿过她的九连环,轻松搞定,又丢还给她。
“你到哪里去了?一夜不见人影儿。”比起昨日,萧可的气色好多了,她就是随口一问。
就这随口一问,让他战战兢兢,曾经对她发过誓的,要守着她一个,“在书房呀!你不是跟我分房睡吗?”急忙支开这个话题,挽住了她的双手,“精神挺不错,我陪你出去走走。”
“你不去都督府了吗?小心权长史找上门来。”看看时辰,又到了公廨之务的时间。
“一看见你,什么都给忘了。”浅吻着她的手指,是很不想走的,可又能怎样?谁让他做了这个烦心的大都督,不得不去敷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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