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口浪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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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奴的几句话, 差点儿让萧可抓狂, 自认那日在十里长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他还是把三郎推在了风口浪尖上, 并且是对着长孙无忌面谈, 从而招致了日后的祸端。

“你现在很恨三郎是吧?”别说是历史上那位薄情寡义的唐高宗,易地而处, 自己也许比他们做更很过分, “既然把话把摊开了,那我也就明着说上几句, “是你父皇想要换立太子, 不是三郎跟你相争,父皇为什么要更换太子, 父皇为什么对你失望?你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只会一味的责难别人。”

一席话, 让雉奴哑口无言, 淌着两行泪, 默默泣诉,“姐姐说得没错儿!是我没本事,是我懦弱,怨不得旁人。”

这孩子还算明白事理, 萧可也缓了缓口气, “太子之位既然对你很重要, 你就应该做好它, 至少让别人挑不出毛病, 自然也就不会质疑你能力。换句话说, 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来,懂吗?”

“我懂了,今天来找姐姐倾诉,自是没有把你当外人。”雉奴点头称是,“姐姐的话有理,我今后一定会向舅舅虚心请教,做个让父皇不会失望的太子。”

“那就好,我就知道雉奴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萧可柔和的笑着,极力在安抚他:“放心,你三哥从来没有想过跟你争,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你若不放心,等将来坐拥天下,把他贬为庶民就是,我们也毫无怨言。”

“我不会那样做的。”雉奴急切地摇头,生怕萧可误会了去。

“将来的事儿,谁又能知道呢!”轻叹一声,拍了拍雉奴的肩膀告辞,九成宫里夜风习习,心中忐忑难安,适才那番对话依然在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回到寝殿,一如的明烛高照,那人立在灯火阑珊处,看来也是夜不成眠,明天这九成宫注定又是沸沸扬扬。

“看来你也知道了。”看妻子的神色,一目了然。

“是啊!刚才还遇到了雉奴,听他的口气,多有抱怨。”望着那跳动的烛火,萧可实在心难安,“我不明白父皇为何这样说,还要当着长孙无忌的面,他明明知道雉奴是长孙无忌、诸遂良那一伙儿拥立的太子,地位根本不可能动摇,还要把你推到与他们对立的局面,他就没有为你的将来考虑过吗?”

妻子埋怨起了父亲,李三郎故作不以为然,“耶耶就是那么一说,你何必较真儿。”

“不是我较真儿,事实就摆在那里,魏王一党刚刚落马,长孙无忌、诸遂良风头正劲,何必拉你淌这个浑水。”说到这儿,萧可再不能忍,转身就走,“我去找父皇问个明白。”

“宣儿。”李三郎挡在门前,自是要她不能多行一步,“到此为止好不好?我也不想当什么太子,你也不用到耶耶面前为我分辨。”

一夜无眠,都在盘算着明日如何晋见李世民,该说的话,要说的话,杂乱无章的那些事情。再看枕边的人,睡意正酣,他完全不为自己的将来及命运考虑吗?走到这一步,避是避不了,至少有个来自未来的人,还能把握住一线希望。

才短短几天,君臣间的对话就传遍了整座九成宫,一时流言四起,窥测圣意者大有人在,连李三郎都闭门不出以避嫌。最活跃的当数长孙无忌、诸遂良等一干人,劝谏的奏本雪片似的飞向承香殿,声势超过了刚刚在银川道大捷的郭孝恪,被活捉的焉耆王的亲兄弟无人提及,远不如这场换太子风波的主角众说纷纭。

好不容易瞒过李三郎,萧可瞅准机会便来到了承香殿,讨个说法也好,要个保证也罢,既然来了就不能退缩。

大殿内静谧无声,除了大唐天子端坐在御案后,殿内空无一人,而李世民也晓得了儿媳的来意。

“宣儿是来向朕兴师问罪了?”

“儿媳不敢。”萧可跪坐在一旁,嘴上说着不敢,心里是很果敢的。

“宣儿是在怪父皇出尔反尔吧?”李世民正为此事而懊悔,不该一时冲动,将三郎置于风口浪尖的危险境地。

“父皇答应过儿媳,不会让三郎淌这个浑水,可现在呢!父皇把三郎高高捧在云端又重重摔落在地,您现在后悔了是吗?换太子的成本大太,恐怕还要动摇国本,所以您又听得进劝谏了!”萧可一字一句,娓娓道来,“儿媳还是那句话,三郎无心争夺什么太子之位,儿媳只向父皇讨一个保证,将来太子、赵国公要联手对付三郎,我们该如何自处?”

儿媳一语中地,但曲解了他做为父亲的一面, “宣儿以为朕会不顾三郎的安危?朕虽然是天子,但是也是父亲,辅机他是不敢为难三郎的,何况他已经向朕发过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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