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不胜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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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萧可摸了摸杨凌香的额头,的确很烫,而且面无血色,胳膊上有明显的紫斑,难道这回是真的病了?

李三郎把杨凌香放在榻上,嘱咐湘君好生看顾,自己则牵了萧可的手来到外室,一脸的凝重,“自入秋以来她就开咳,开始也没当回事儿,现在竟烧热不退,又咳出血来,你也看到了,她身上都是紫斑,太医博士说是失血症。”

“能治好吗?”萧可是极不待见杨凌香的,现在她病成这样,也不计较从前了。

“太医令甄立言已经来看过了,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药到病除。”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当年,慧仪也是这样病症。”

萧可愣了一下,他从未提及过杨慧仪是因失血症不冶去世的,现在杨凌香又得了同样的病,他未免心有余悸。其实想想,杨凌香虽然性格乖张,却也命运多舛,非要与一个不爱她的人在一起,以至于被冷落这么多年,连一子半女都不曾留下。

“云襄的事儿差不多也摆平了,你有时间就来照顾她吧!”除了这样说,萧可实在找不出告辞的语言。

俗谚说: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雨过后,天气乍冷,此时汤泉宫温泉却能驱散冷意,融暖身心。‘莲花汤’内氤氲水气蒸腾,仿若身处云里雾里,殿内纱幕飘渺,又疑置身于仙境。

“凌香的病怎么样了?”淑妃散着一头青丝,闭目养神般靠在温泉的一角,整个莲花汤池呈盛开的莲花形状,水温恰适合人体。

“用了太医博士甄立言的药,咳血的次数少了,烧也退下去了。”萧可是照着李三郎的话说,她平时是不去紫云轩的。

“那就好,千万别像慧仪那样……。”当着继妃说起前王妃,淑妃又转换了话题,“等仁儿醒了,就把他抱来母妃的寝殿,母妃帮你带。”

仁儿自是很乐意跟着祖母,萧可连忙应承下来,只是温泉泡久了,热得透不过气,辞了母妃便让小蛮、闭月为她穿衣。来到寝殿时,仁儿已经醒了,正在落雁怀里吃点心,对他说要去找祖母,小家伙果然手舞足蹈起来。

把儿子交给母妃带,萧可也乐得轻松,漫无目的在汤泉宫里转悠起来,李三郎记挂着杨凌香的病,不曾随他们母子到骊山,一时又觉得冷清。遥遥而望,竹海旁的露天温泉冒着氤氲蒸气,干脆脱下鞋祙把脚伸在温泉里玩耍,踢起水波的涟漪一漾一漾。

向逶迤的山势望去,骊山因何得此名?就宛如一匹苍黛色凝神远眺的骏马,层林尽染,红叶如霞。

不经意间,一人飞马驶出汤泉宫,明明就是太子殿下,记挂着萧云襄,萧可不得不去寻他,踏燕不在身边,怕是追也追不上。正好慕容天峰和他的千牛卫在此,便朝他借了一匹快马,飞也似的追了出去,大约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在一处悬崖边上看到雉奴,他头戴进德冠,穿了一袭蜀锦的袍子,似是在对着山崖感慨。

“我们家云襄呢?你把她拐带到哪里去了?”萧可下马,咄咄质问。

雉奴再想不到是萧可,她连骑马装都没换,直接穿着襦裙就追来了,“如何是拐带,云襄她好得很。”

“你做下的好事,我们还不曾细说呢!真行,把云襄的肚子搞大了,我就拿你没辙了对吗?”对这个‘罪魁祸首’,萧可自然没有好脸色。

雉奴用无辜的表情看着他,“姐姐这话差了,我喜欢云襄,云襄也喜欢我,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你为何每每从中作梗?阻止我跟云襄。”

萧可反唇相讥道:“那是我信不过你,譬如像你现在这样,人前称嫂子,背后叫姐姐,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吗?”

“我什么时候……。”这样一提及,雉奴才发现了,人前人后的称谓果然有着不同,瞬间那小脸儿是青一阵儿,白一阵儿,“就是随口一个称呼,你也跟我较真儿,姐姐真不讲理。”

“看看,又来了!你怎么不当着你三哥的面儿叫我声姐姐?”萧可双手一摊,这叫证据确凿。

“我……我……。”雉奴结结巴巴,再也说不上来,蓦地又觉察到什么不对劲儿,就那么抬头向上一望的功夫,手持横刀的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一般直冲下来,刀锋直指他的天灵,惊措之间,喊也喊不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萧可用力将他一推,刺客的刀顺势收回,转而揪住了萧可的衣领,把刀横在她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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