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长安(2 / 2)
官道上只有一个女子,雉奴早看见了,拨马返回细看,再不想竟然是她,粗衣布裙,全身都是苔藓,两脚上都是泥,像刚从土里刨出来的一样。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雉奴下马,像平常那样开着玩笑,“眨眼的功夫两年没见了,不知道我是如何得罪了你,听说你在净土寺清修,我又是带礼品,又是带礼物的去看你,你倒好,竟敢把我拒之门外。”
他说的明明是萧泽宣,萧可也懒得解释,总算遇见了熟人,正好向他打听道路,“这里离长安城还有多远?”
雉奴眨巴着眼睛道:“三十几里吧!怎么了?”
三十几里,萧可当下无奈,她的两只脚都酸了,再也走不了三十几里,拿眼瞅了瞅雉奴的马,“你能不能带我去长安?”
“我正要去报国寺进香呢!”雉奴越想越不对劲儿,好歹是个王妃呢!怎么会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里,“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要不然我不带你去,可就一个人走了,夜里这里有老虎、豹子,小心吃了你。”
萧可怔怔看着他,一时没了主意,也难怪,他今年都十九岁了,长身挺立,衣冠楚楚,再不是那个好哄骗的小孩子了。索性把心一横,有帮手总比没有帮手强,能见仁儿一面,死也甘心,拉着他来到树林里,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雉奴不听还好,一听差点儿跳起来,天下底竟有这等荒诞不经的故事?指着她,结结巴巴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冒充什么人不好!”可细想想,姐姐一向跟他玩笑惯了,又是哄他玩儿的,“别是又哄我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哄你吗?你到底带不带我去长安。”萧可的心里只有一个长安,不想再跟他废话。
“上马吧!”虽然不敢相信,可又不能不相信这个故事,先行上马之后再把萧可拉上来,两人共乘一骑,“我们还是从林子里走吧!万一在官道上遇见什么旁的人,我们可就说不清楚了。”
林间的地势不像官道那么平坦,马儿不急不徐地走着,萧可也累了,趴在雉奴的背上休息,这一天还算幸运,要不然就在这里迷路了,算了算时间,傍晚便可抵长安,就能见到仁儿了。
“姐姐,你放心,不管用什么法子,我也要把仁儿给你弄出来。”雉奴驾着马,一路说着笑话,让人这么倚着简直舒服极了,“哎!你就直说想仁儿、想三哥了呗!这用绕这么大圈子,说句大不敬的话,等我哪天坐了天下,我就先下一道旨意,让仁儿和三哥天天陪着你,要是他们不听,我就……。”
“你就怎么样?”人家话未完,萧可就不乐意了,“你动他们一下试试?”
雉奴无奈道:“我能拿他们怎么样?他们是你的心头肉,少一根头发,你还不找我拼命。”
这话萧可爱听,只因自己的缘故而更改三郎的命运,正是殷切期待的。
“不过,姐姐,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怕你蒙在鼓里,又不得不说,你可要沉住了气。”雉奴先行警告,身后之人应该在静静聆听着,“我就怕仁儿不认得你,这两年来,仁儿一直把元孺人当作娘。”
就这一句话,让萧可当场惊愕,“你说什么?什么元孺人?三郎从来没有说过。”
“他怎么敢告诉你。”雉奴就知道姐姐必不会善罢甘休,抬脚跳下马,顺便把她给抱了下来,“宫里的人都知道,王妃在净土寺清修,世子一直称元孺人为母,就是司农寺卿元寿昌的侄女,今年才晋封的。”
“元如娴。”萧可这才记了起来,原来是会做桃花糕的小姑娘,怪不得他推三阻四的不让自己见仁儿,原来他是早有打算,愤愤不平道:“我这就去找他问个清楚。”
“你不能去。”雉奴才把她拉住,就见两骑快马朝他们驶来,正是三哥与宋哲远。
李恪万没想到雉奴在这里,照此情形,宣儿应该是把一切都说了,都怪自己一时大意,才生出这种祸端,为保宣儿一命,只能得罪太子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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