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怨自艾(2 / 2)
策马扬鞭,马儿一路狂奔,不知不觉中,梅园村越来越近,农忙时节,田地里是丰收的景象,而曾经住过的院子,正静静的矗立着,在夕阳晚照,拂柳丝丝的掩下,格外安宁。
张嫂子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位牵着马的男子在门前呆立着,正要上前寻问,那人竟然转过身来,哪里是什么男子,竟然是娘子做了男子的打扮,揉了揉眼睛,果真是所见非虚。
“娘子怎么回来了?”她再想不到萧可还能回来梅园村,连忙把她让进屋子,令三妞去倒茶,又让几个孩子来见她,匆匆找出了钥匙,让大牛领着弟弟妹妹去对面收拾屋子,今天太晚了,娘子定是要住下的。
回到张家的屋子里,萧可方觉得舒心,来来回回打量着,与以往再也区别,“怎么不见张大哥?”
“还在地里忙活呢!我领着几个孩子先回来了,再不想能遇到娘子。”张嫂子亲手端了茶给萧可,突然又想起什么,“自娘子走后,那小郎君来找过你。”
“他呀!我见过了。”萧可一听就知道她说得是雉奴。
“娘子有心事儿吗?看起来不大高兴。”张嫂子到底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曦彦呢?娘子没带他一起回来?”
“路太远,曦彦太小,如今有乳母和保姆照管着,也用不到我。”萧可自怨自艾道:“不瞒嫂子说,我怕是要回来长住了。”
听这话,张嫂子也替她揪心,“这是怎么话说的,娘子不是刚刚回去吗?娘子还有个大儿子呢!”
萧可惨淡的一笑,“大儿子早就认了别人当娘,我只是个口头上的母亲。”
“那郎君呢?他也对你不好?”张嫂子眼巴巴瞅着她,生恐说出‘不好’两字来。
“他早就爱上了别人,一天到晚,我们也说不上一句话。”萧可这话里就透着绝望。
“娘子就这么认命了?”张嫂子也为她不值,好歹也生了两个儿子,就算是王府,也能立足呀!
“我不知道,我以前没有遇过这种事儿,现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好来找嫂子了。”说着,萧可竟哭了起来,忆起临嶂山一幕,他是怎样的信誓旦旦,不过才弹指一挥间,却落得镜花水月梦一场。
“娘子不该这样认命的,好歹也要争一争。”在张嫂子看来,她的确是伤了心,心灰意冷到不挣不抢就彻底认输了。
入夜,萧可回到了曾经住过的院子里,就算现在连夜返回长安,相来也是城门紧闭,何况根本不会有人担心自己。看着曾经用过的妆奁,看着曾经用过的床帐,竟有了要永远留在这里的想法儿,仁儿已经不认她这个母亲了,至少要把曦彦带过来。
张嫂子端了一碗羹汤过来,也是再想劝劝她,娘子还年轻,生得又不差,自是不忍心看她颓废下去。“入秋了,夜里也凉,娘子要盖的厚一些。”放下羹汤,又去给灯烛添油,“不是嫂子多嘴,娘子就听一句劝,毕竟嫂子是经过些事儿的,俗谚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娘子也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才是。照娘子这么说,郎君从前对你挺好的,如今怎么就变了呢?”
萧可喃喃道:“就是因为新来的那个人,她比我年轻,也比我漂亮。”
“这算什么事儿呀!”张嫂子坐下来又劝,“庄稼汉多收了两斗麦子还想换个老婆呢!也亏得你大哥人老实才没有那个想法儿,但像郎君这样的人就难说了,那些个狐媚子还不变着法儿的往他身边折腾。再说,娘子在郎君的身边久了,自是晓得他的喜好,以后处处讨好就是了。”
“要我讨好他。”萧可自认没那个闲功夫。
“这就是娘子的不是了,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张嫂子总算弄清了原因,这娘子确实高傲了点儿,笑道:“好了!娘子也别闹腾了,明天就老老实实的回家,做几个拿手菜,再说些好听的话,郎君一准儿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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