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想通了些什么,那一丝倔强来自于总不能不如一女的吧?不过许久向公司飞驰而去。
太阳日落而下,三人一路向西,远方的云彩被照得格外艳丽,仁慈数数精心准备的水果,心里盘算着:“任建,这么点水果,你确定够了?”“放心,够了!”两个大男人费解地看着后座的女生,买那么多水果,她以为自己是去走亲访友的吗?对方是一群大老爷们,怎么会吃她这一套。
差不多等到工地收工,三人缓缓向职工宿舍走去。任建逐一介绍,人员数量不多,横扫过去就十来个,张天一除了与工人握手亦将精心准备的红包挨个发放,李仁慈借着厨房切起了水果。
“张总,你太客气了,来就来吧,还带红包和水果的,弄得我们多不好意思!”“他这是有目的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大家想好啰!”话音刚落,刚刚已将红包收入囊中的人纷纷又将其掏出,放到了桌子上。
“老黄,你是铁了心要走?”对方一声不吭,气氛极度很尴尬,任建束手无策,“红包大家收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天气炎热,大家伙儿辛苦了,至于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不会强求也没有权利干预。”天一诚恳的语气,镇定的眼神还是掩盖不住内心的脆弱。
仁慈在其身旁忍不住地鼓起掌,“吃点水果来!”边吩咐边将用牙签小心翼翼地插进拼盘。
“张总,我们也不是非走不可,只是公司目前的状况深不可底,请你给我们个底?”底在哪里呢?他也不知。
从小到大,对公司运营可以指手画脚,那是因为有父亲在,没有吃过许多苦,纵然他知道哪些人可靠哪些人优秀,但在解决问题这个层面没有经验,特别是目前这种局面。
任建拍拍胸脯,“我相信现在就是最不好的时候,只要大家众志成城,没有过不去的坎!”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人附和,沉默良久,似乎每个人心里都在打着未知又明知的算盘。
“我们要睡了,你们回去吧!”老黄打破平静,大声嚷嚷。“等等,能否让我说两句!”李仁慈拦在了大门口,“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不用我多说,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工作有多难找,特别还要能顾得上家离家近的这是其一;其二目前已经过了大半年,在这个时间段选择跳槽最为不利,年终奖是个未知数,另外新单位的待遇无论如何保证也是个未知数。从实际出发,无论盛茂建筑何去何从,你们都不应该置自己的利益于不利的地方,是不是?”
此刻,人头攒动中安静了一下,随之又有人高声质疑:“张董躺在医院,生死未卜,银行的人三天两头来催收,眼前这么不堪,你让我们怎么安心工作?”“谢谢你能从公司未来的角度出发看问题,证明你不想走!”“谁想折腾啊!”李仁慈语气下降了几个调,温柔的语气让这些异性同志不再咄咄逼人。
她继续调整好气息,将思绪抽丝拨茧般娓娓道来:“银行来我单位调查是正常的贷款程序,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样,更不是什么起诉拍卖,另外我们已经与达远商定,以抵押和担保方式向银行新增五千万的融资,过不多久,大家就会收到这个消息的!”
燥动的人群方才真正安顿了下来,浩浩荡荡的队伍坐回了原位,悠闲地吃起水果,面对这些与自己年龄相仿,甚至还有比自己大很多的人,不知为何,她的气场依然强大到不行,李仁慈也佩服自己,说完整个人松下来。
“你是什么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老黄指着刚刚在他眼前说话有理有节的女孩回击道,“我是张总的未婚妻!”张天一听道,咽了咽口水,任建低着头偷偷地笑着,其它人望向一旁默默无闻的两人,“对,他们快要结婚了,我早就知道,李小姐是本市人也是我爱人的同学,这个我可以佐证。”
夜深人静,他们方才结伴离开,虽然之后的问题全是围绕他们如何认识,何时结婚及仁慈的工作而展开,但总算是各自安好。人心难测,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也就平一时之愤。所谓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