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抱住了对方,手心按着她的肩膀,身侧的屏风被撞得动了动,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贺离恨的手伸到她背后,扣住了两截屏风的中央,布下一道锁声禁咒,随后便将她拉到自己这几日休息的榻上,
床榻柔软,上面散落着一些修行时借鉴的修魔名册,名字一个比一个起的威风赫赫,什么《自在天尊化魔功》、《转情承性大法》、《天魔鉴》……等等,看起来便十分不凡。
贺离恨将这些不凡的书册玉简都扔到一边,根本不在乎它们掉到地上。只顾着扯着她腰上的绶带,手指一紧,那条带子便被扯松了,溜地一滑,缴械在他手中。
她的衣衫也松了。
贺离恨抬起手,指尖搭在她的腰带上,稍微用了点力:“我想要你……在我身边。”
梅问情虽然享受他这么主动求欢,可她缜密细心,自然判断得出贺郎与平时有些不同,便将手撑在他脸颊旁边,低声道:“等明日我炼制出丹药后,你再向我讨教榻上之事,也不会扰了你数月的修行,郎君是遇上了什么事,这么不知轻重,只顾着要我?”
贺离恨静默片刻,一双如星的眼眸沉静地凝望着她,稍微咬了一下唇,他生得这么俊美锋利,此刻居然流露出一丝令人垂爱的期望和脆弱。
“我……没遇上什么事。”他道,“我想你了。”
世间有一万句动人的风月情语,不如这一句来的赤诚坦率。
他不愿说,梅问情便不问下去,而是伸手与他交叩住。
“那段魔君……”
“不用管他,”贺离恨靠进她怀中,“他明白我的意思。”
她的绶带被扯下去,罗裙上的珠串也随着系带解开而散落,响起清脆的滚地声。那把丝绸长剑从榻边坠下,柔柔地跌落下去。
深紫色的腰带,服膺在他的手中。
贺离恨给她宽衣至此,手上已经有些不稳,他耳畔如烧,又因为身怀有孕、不明说却在暗地里勾//引她而感到些许羞愧,只不过这份愧意无法动摇他保留这个孩子的心意。
他低下头,咬开对方胸口的细扣,手指也钻进她的掌中,忽然道:“梅问情。”
“嗯?”
“要是你……你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
“想什么,”梅问情道,“胡言乱语。哪来的别的男人?”
贺离恨怔然地望着她,喉结微动,费劲心思地形容:“我是说,孩子……”
“不会有的。”梅问情温声细语,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对方不太对劲的原因,耐心安慰,“我怎么会跟别人有孩子呢?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你要安心。”
“……嗯。”贺离恨垂下眼。
他不敢在问题中提及自己,一旦让她察觉到这种问题,几乎就等同于暴露,到时候梅问情若是让他舍弃腹中的那个小家伙,恐怕场面会闹得十分难堪,他不愿意这样。
他点到为止,问题的答案却并不怎么好,可见梅问情确实是一点繁育后裔的心都没有,所以才能对答得如此干净利落。
贺离恨稳住心神,靠在她肩膀上,吐出一口挟着紧迫感的叹息,低语道:“我将灯熄了。”
说罢便从她怀中钻出去,吹灭蜡烛,将夜明珠的灯座拿远。
四周昏暗,唯有微光浮动。
夜尽天明之时,温茶温了两个时辰的段魔君还没回来。他也确实顺利地从梅问情身上得到了自己需要的雨露合欢,她的气息染透身躯,足够让交融的阴与阳相互调和,达到一个平衡的地步。
连他头晕目眩的反应都好了很多,似乎跟她的亲近能够挽救状态,不然要是一直这样干枯下去,恐怕孕期的反应会非常强烈。
贺离恨的衣衫弄脏了,便躲进被子里,他浑身泛软,脸颊埋在枕头上睡了片刻,等精神舒缓、身体饱足的时候,才从一侧抬起眼,借着幽微的夜明珠光华,见到梅问情从肩头滑落的长发。
她就在旁边。
梅问情披着紫色外袍,袍子遮盖不到太多的地方,这个角度下,能看见那道留在腿根的金纹若隐若现地伏在她肌肤上,刚刚还不小心碰痛了他。
但那时候,贺离恨无法分神,几乎忽略掉了这股痛,这种似有若无的刺痛比起那种令人沉浮窒息的可怕巨浪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梅问情很快就发觉了。
她手里正拿着一个浅紫色的轻柔丝带,她偏头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瞬,贺离恨心有余悸,下意识地攥紧床褥,梅问情却忍不住唇边微笑,仿佛摇晃着无形的大尾巴凑了过来。
贺离恨总觉得她的头上冒出了一对狡猾的狐狸耳朵。
“你……”
“修行之人,守住身心可是很重要的。”她道,“这是保养你的身体。”
贺离恨抿唇不语,有点不太好接受,但又想到自己瞒着她揣了个崽儿,还让她跟自己交融,以此调整身体,忽然就没办法拒绝了,只是小声道:“我总觉得你在捉弄我。”
她用这条浅紫色的丝带,在他身上打了个蝴蝶结。
这蝴蝶结系得不紧不松,恰好到处得起到了几分装饰作用,比起之前那时候系的结来说,逗弄和玩笑性质多过于实际作用,也让他没有那么怕了。
贺离恨松了口气,听到她说:“我倒是觉得,你这么主动……”
贺离恨精神一紧,心情猛地悬起。
“……倒显得我不够主动了。”
还好……还好。贺离恨缓了口气,觉得她要是再主动几分实在消受不起,含蓄地阻止:“已经够了,我今天是一时冲动……所以没有分寸的。”
梅问情支撑着下颔,回味无穷地想了想:“这种没有分寸,我不介意多来几次的。”
第49章 .晕车“……无耻,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