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是不要去了。”奶黄包反悔说道。汤圆子此时一听,不晓得是生了逆骨还是怎么回事,忽然升起了这个念头,“那我还是去看看,大太监现在到底是如何的情景。”
说着,便释放出看不见的牵引,像是有生命力一般,向着国公府蔓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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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怪我……”女子的声音又轻又哀婉,提着裙子回头看着他,双眸中含着泪水,看了他一眼,像是宿命的归处一样。
她明明是常年高居上位的公主,怎么会露出那样的神情来。
那双溢满泪水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一样,诱惑着他,吃她手上面香气诱人的糕点,画面一转,却是那只孱弱的小猫儿,口中溢血,凄厉的惨叫声……
“谁!!?”戚夷拉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迅速从梦中醒来,身手矫健的拿起枕头下面的利刃往虚空之中用力的挥了一刀,他方才从梦中将醒未醒的时候,便察觉到有人在窥视自己,他甚至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音。
“出来。”厉声喝道,他双眸像锐利的鹰眼,赤着脚,查看四周。他从小便是注意力敏锐非常,方才,绝对不是错觉。
深夜寂静,他成为了杨经赋的近侍之后,便一人独居着。他一人在房间里面各个角落查看,犹如一个疯子一般。但是戚夷确信自己的感觉没有错,什么他方才朝着虚空挥的那一刀,似乎……砍到了实物上面。
确定了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之后,戚夷将到放在了木桌上面,打开了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烛火下面的一张脸,随着灯火晃动而稍微的扭曲,沉郁中带着阴翳的双眼,紧闭着的双唇,仿佛黑暗中的利刃,初露锋芒。
他想着白日里容华公主的异常表现,娇嫩柔弱,像是一朵可以被人肆意摧残的娇花一样,和往日里面的表现犹如两个人。
不,不是犹如,戚夷紧握着拳,心跳的声音在深夜寂静时候似乎格外的响亮,戚夷抬眸看向烛火,双眼比烛火还要明亮。不是像是两个人,而是分明就是两个人,那么就说明,这一个人根不是公主,那么她是谁……
当事人奶黄包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有被掉皮的危险,她现在在公主殿里面着急的走来走去,方才汤圆子吹着牛,信心满满的去偷窥戚夷,还没有等奶黄包问话,汤圆子便一声哀嚎,便沉寂无声了。
无论奶黄包叫多少声,汤圆子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中秋佳节,宫内大办。
奶黄包坐在梳妆台上面,梳上盛妆,穿上了华服,为了出席这次宴会。奶黄包轻皱着眉头,现在汤圆子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他会不会遭遇不测?
轻衣看着自家公主忧心惶惶的模样,上前安慰道;“公主,你是否是担忧乐华公主的回宫?”
“那是谁?”听到这个不熟悉的名字,奶黄包脱口而出。
看到轻衣惊疑的眼神,奶黄包意识到自己的小马甲似乎就快要掉了,随后她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散漫的说道:“哦,你是说乐华,两个月不见她,差点都忘记她了。”
听到自家公主这样说,轻衣才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去,“乐华公主在荒山野岭的佛寺里面吃斋念佛了两个月,这时回来定是要怨恨公主您的,您可是要小心为上才好。”轻衣在奶黄包耳畔认真的叮嘱道。
前两个月的容华公主在皇宫里面简直就是一个混世魔王一般的存在,和乐华公主也是宿敌一般,两个公主的关系犹如水火,两两互不相容。容华公主仗着皇帝的偏爱,然后使个计,将乐华公主发配到了佛寺里面去了,那佛寺是什么样的地方,不能吃荤,没有精致的糕点,没有前呼后拥的仆人,要戒骄戒躁,还要祈福抄经文,对于在宫廷里面过惯了奢靡生活的公主来说,这简直是一个折磨。
奶黄包才不会怕这个什么公主,“不用担心,既然能够让她去一次佛寺,那也能够让她去第二次。”奶黄包此刻的心神还是在汤圆子的消失上面,虽然她在汤圆子消失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内陷入了恐慌,但是后来奶黄包慢慢的平静下来了。
她来到这里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就是要杀死幻境里面的大魔王,也就是那个大太监,汤圆子不过是食神殿下派来帮助自己的。她没有汤圆子,这个任务也要继续进行下去。
奶黄包抬眸看到镜子里面芙蓉面,柳叶眉,眉眼间还有着青涩的美人,目光沉静,即使内心再如何的忐忑不安,也必须是要一往无前。
轻衣往容华公主头上插上一只蝴蝶振翅金步摇,手抖了抖,公主此时怎么散发着一种杀气呢。她再看一眼,却见公主垂眸,一副温婉的美人沉思图。
肯定是自己看错了,轻衣摇了摇头,继续为容华公主梳妆。
奶黄包拖着长长的挽纱,来到宴席上面,晚宴差不多快要开始了,还没等奶黄包朝着皇帝行礼,左侧一个女声高声开口,说道:“容华妹妹真是让我和父皇好等啊,乐华多日不见容华妹妹,可让姐姐想念的紧。”
乐华公主看到皇帝的眼神开始变得不满,勾起红唇。“既然姐姐如此想念我,那今晚肯定要多看几眼,毕竟也不枉费妹妹我花费了如此多时间来打扮的如此好看了。”奶黄包说完,便提着裙子往上座的皇帝走过去,亲热的挽住皇帝的手,没等皇帝开口,“父皇看我今夜好看吗?额头可是容华新做的花钿,美不美?”
看着小女儿这样娇俏的模样,皇帝的一点点不满烟消云散了,捏了捏容华的小鼻子,充满了宠溺的说道:“美,容华特别美,只是容华迟到了,该怎么罚?”
“好嘛,好嘛。”奶黄包抱着皇帝的手臂左右晃着,“看在容华今夜这么好看的份上,不要罚容华好不好……”
奶黄包惯是是顺杆爬的小妖精,撒起娇来没有丝毫的障碍,甚至来想多来一个嘤嘤嘤。
在哄人这件事情上面,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哼,谄媚。”杨经赋坐在下位,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轻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