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凝就牵了牵衣袖,轻轻说道:“母妃,你说我要是嫁入宁国侯府,云间月那贱人会不会被气死?”
说着,她像是看见自己嫁入宁国侯府,将云间月狠狠踩在脚下的模样,兴奋地低低笑了起来。
云间月没有辜负苏文殃的“期望”,晚膳时,便亲自叫青萝将请帖送去了凤仪宫。
连镜心思单纯,想起午时苏文殃母女拿先皇后做戏的事情,仍旧忿忿不平:“奴婢不明白,明明公主已经让宋夫人将四公主的名字划掉了,干什么现在又要送请帖去。”
云间月十分镇定,一边吃菜,一边点评道:“今儿司膳房这道‘红梅珠玉’还不错,回头你去问问她们怎么做的,让小厨房也学学。”
皇帝心疼云间月,重华宫小厨房的厨娘还是他找人从宫外寻来的。
“都什么时候了,公主您还只想着吃。”连镜嘟囔着往云间月碗里盛了一勺汤。
云间月瞥了她一眼,拿着白瓷的勺子喝了口汤:“那不然呢?请帖已经送去了,难不成你要我上凤仪宫当着她们面把请帖撕了不成?”
连镜不服气,跺着脚道:“奴婢看她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骂苏文殃就骂苏文英,捎带上宁国侯府做什么?”云间月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连镜就更气了。
正好青萝掐着点进了殿来,她赌气似的抬脚就走:“青萝你来给公主布菜!”
“怎么了?”青萝看着她头顶冒火的背影,莫名其妙,“这么大火气。”
云间月挑挑眉,自己动手盛了一碗老鸭汤:“不满我给云落凝送了侯府的请帖,正跟我赌气呢。”
青萝连忙上前给云间月布菜,轻轻道:“公主是因为田姑姑吗?”
“也不全是,”云间月又喝了一口汤,简单解释道,“田姑姑是证人,苏文殃做梦都想要了她的命,可不能让她死了。”
青萝很聪明,一点就透:“所以公主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是想将田姑姑从四公主眼皮底下弄出宫?”
云间月笑眯眯地拿着筷子点了点:“孺子可教。”
她那双桃花眼格外好看,笑起来时里面好像沾满了星辰,亮晶晶的。
青萝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垂着眼道:“那别的原因呢?”
“唉,你要是将你的聪明分一半给连镜那丫头就好了。”云间月忧愁地叹了口气。
连镜那丫头从门口探出个脑袋,不服气道:“公主什么都不说,奴婢哪里懂?”
“那青萝怎么就懂了?”云间月白她一眼,“自己不上进,还怪本公主不提点你。”
“那是我们家青萝脑子好使!”连镜吐了吐舌,把脑袋缩了回去。
闹了一会儿,云间月吃饱了,放下筷子,这才回答青萝刚才的问题:“那黄鼠狼母女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她们打什么主意?哼,总要让她们尝尝愿望落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