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警告的瞪了云间月一眼,这才回头请罪道:“父皇您别气,六妹妹还在皇宫的时候就差点被人害了,又几次遇刺,心有余悸,所以才口不择言。”
皇帝稍微冷静了点,知道云间月就是这么个性子,同她一般见识,只怕气都气不过来。
但又拉不下面子说句软话,只好瞪向云间月,让她滚过来给自己道歉。
云间月耳聋眼瞎看不见,皮笑肉不笑地接了云司离那句话:“是啊,我怕死了,都怕疯了。”
众人:“……”
没见你哪里像怕死了的样子。
皇帝面无表情地指着门口:“——滚。”
云间月站起来掸了掸衣摆,高高在上的滚了。
一离开皇账,方下得双腿都打颤的青萝才小声道:“公主你方才干什么啊,奴婢差点被您吓死了。”
“不干嘛,就是想看看他们的反应,是不是很有趣?”云间月想起方才众人各异的神色,就笑出了声。
青萝都快吓死了,实在没觉得有趣:“您……您以后还是不要这样吓人了吧。我听伺候皇上的德喜公公说,皇上近日睡前都要喝药。”
“喝药?”云间月愣了一下,“他没事喝什么药?”
青萝往周围看了看,将声音压到最低:“德喜公公说皇上之前秘密请了太医,是太医开的药,让人偷偷熬,连贤妃娘娘都不知道。”
云间月本能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皱了皱眉,没吭声。
回头晚上没人了,偷偷去问问。
云间月又同皇帝吵了一架的事,很快就传开了,皇帝抹不开面子,叫了个老嬷嬷去申斥,给她说规矩,说孝道。
老嬷嬷说得苦口婆心,云间月听得昏昏欲睡。
等青萝一回来,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将老嬷嬷轰走了。
“淑妃挨了打,回宫就要被禁足,七皇子想求情,被皇帝骂走了。”青萝一回来就同云间月说了那矮马惹出来的事儿,“也是淑妃倒霉,有人要她背黑锅,她自己还眼巴巴地凑上去。”
云间月想着方才青萝说皇帝在吃药的事情,没什么心情地听着。
青萝见她兴致不大,便闭了嘴,轻手轻脚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到了晚上,各人都睡下了,云间月探听到皇账里没人,这才偷偷摸摸溜了过去,连青萝都没带。
皇帝长在案前写着什么,听见动静还以为是伺候的人,头也没抬道:“都出去,这里不要人伺候。”
那动静小了一点,皇帝便以为宫人出去了,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直到云间月突然出现案几那头,枕着脑袋冲他笑得像朵狗尾巴花。
皇帝被她的笑容吓着,差点把笔墨甩她脸上。
“你来做什么?”皇帝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走开,别来烦朕。”
云间月没点眼力劲,绕过案头凑到皇帝身边去,往纸上一瞧,乐了:“父皇,白日你被我气成那样,现在又在偷偷画我母后,是不是打算找她告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