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眨眼的功夫,她脸上的怒容已经不见了:“哪一味药?”
云间月想了想,说不定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太后的人脉。
她道:“千灯引……这种药生在瘴林,一般寻不到。前阵子我派人去了南疆,那边传来消息是没有寻到。”
太后不懂药理,也不知道“千灯引”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这要真是解容玦体内之毒的解药,那就必须寻来不可!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告诉哀家一个具体的地方,哀家派人去寻。”
云间月有心试探,便也不藏私,叫来人拿来纸笔,写下几个有可能寻到的地方,递给了太后。
太后接过来看了眼,见没什么问题后,递给张嬷嬷,让她吩咐人朝这些地方去找。
“皇祖母不是久居宫中,不理他事吗?”云间月喝了口茶,“怎么叫人去找?寻常宫人怕是还没入林子,就先没命了。”
太后不是听不出她的试探,睨了云间月一眼,淡淡道:“哀家自有法子,你无须多问。”
这么一说,云间月更加肯定她手里握着阴司了。
太后说完,又自顾自念起经来。
云间月听得昏昏欲睡,假意没听懂这道逐客令,赖在长寿宫不走了。
太后念了一炷香的时间,抬眼发现云间月正在打瞌睡,吃了一惊:“你怎么还在?”
“孙儿今日想留下来陪皇祖母用晚膳。”云间月睁眼说瞎话。
太后冷冷将她一瞥,戳穿了她的谎言:“是为了司衣司来的吧?”
云间月垂着眼:“也可以这么说。”
太后闭着眼道:“也罢,你帮了哀家的忙,哀家便顺手帮你解决了便是。人呢?带上来哀家瞧瞧。”
云间月也不意外太后这么好说话,拍拍手,叫青萝将丹碧带了进来。
丹碧在宫中也待了好几年,见识还是有的。
心里虽然还害怕着,但有云间月撑腰,好歹是没丢脸,规规矩矩给太后请了安。
太后睁开那双古井无波的眼,轻飘飘道:“模样倒是生的好……绣工如何?”
丹碧没出声,云间月替她回答:“孙儿这手帕就是她绣的,皇祖母瞧瞧?”
张嬷嬷连忙捧着手帕给太后瞧。
太后看了两眼,还算满意,淡淡道:“以后做了管事,就同当宫女的时候不一样了,不仅得活儿好叫人挑不出毛病,还得服众。底下的人听话,你们司衣司才会更好。你还年轻,以后多问问你们尚服大人。”
丹碧听得一愣一愣的,傻呆呆地看着太后,张着嘴忘了说话。
云间月咳了一声:“丹碧,你还不谢恩。”
“谢……谢太后!奴婢以后一定好好管理司衣司,不给太后和公主丢脸!”丹碧高兴得红了眼,说话都结巴了。
太后摆摆手:“行了,等会儿哀家就叫人下旨……哀家乏了,你们退下。”
事情办好了,云间月也不在多留,果断带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