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跟前说说就罢了,当着外人的面你不要直呼她的名讳。”长公主摇头失笑,“仔细她知道了生气。”
容玦理所当然道:“她不会同我生气。”
这下包括连镜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长公主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忧心地看了太后一眼,太后倒还是气定神闲,丝毫没被容玦这句话影响。
她招手让连镜过去,取过张嬷嬷递来的一窜紫叶小檀佛珠窜:“请法华寺的主持开过光,保平安的,替哀家拿给你们公主。”
连镜双手接过,怀着满腔疑虑退下去了。
还没出长寿宫,迎面就见一个内侍太监匆匆跑来了。
连镜瞧着那小太监眼熟,垂着头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是皇帝身边的人。
她正惊讶承乾宫的太监怎么在这里时,就听他低声同太后道:“奴才刚听来的消息,说是三皇子请命自愿送九皇子去皇陵……”
连镜一惊,差点摔了手里的佛珠窜。
她连忙稳了稳心神,心事重重的揣这佛珠窜往重华宫快步走去。
“他这是要以退为进了。”听了宫人的话,长公主提着嘴角冷笑了一声,“秦国公府看来也不是吃闲饭的。”
容玦皱了皱眉,没吭声。
太后没接长公主的话,只是问那宫人:“皇上怎么说?”
小太监垂首道:“皇上未表态,只是传召了张庭烨。”
听了这话,太后拧了拧眉,没吭声。
长公主不免担忧起来:“母后,只怕皇兄会同意。”
她没明说,但在座的人都听出了她的弦外之意。
这就是帝王之术,知道三皇子若是出事,他就必须要扶持五皇子上位,可五皇子母妃毕竟是舞姬出身,上不得大雅之堂。
至于七皇子,除去他自己没那个心思就罢了,她母妃实在烂泥扶不上墙,只会拖后腿。
如今这几个皇子里,皇帝只能拿云夜阑压云司离,拿秦国公府压宁国侯府,维持朝堂的平衡。
眼下云夜阑以退为进,自愿请命去皇陵蛰伏,皇帝为了压制住宁国侯府,必然会同意。
“他同意便让他同意,”容玦倒是镇定,“此去皇陵,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等他回来,谁知道朝堂是个什么样?”
云夜阑以退为进,难道云司离就眼睁睁他修养好后,再次打回来吗?
就是云司离肯,云间月那个记仇的也不肯。
长公主看了太后一眼,问容玦:“你可是已经有了主意。”
“没有。”容玦想了想,又道,“还是叫人同云司离说一声,若皇帝有意让三皇子去,不如就遂了他的愿,让御史台那帮吃闲饭的给皇上递折子,请了三皇子的命便是。”
太后明白容玦的意思,眯着眼笑了下:“折子得递,不过不能让太子去……让苏文殃去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