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玦见她这样大惊失色,心里很是高兴,连看长公主的脸色都柔和起来。
“我也不是在同你商量,我只是在告诉你。”他下了逐客令,“今日已经很晚了,长公主若是没事就请回吧……长随,送客!”
长公主见他态度坚决,又不能同他硬碰硬,只能暂时回去,想法子给太后递消息。
太后看了长公主递来的信儿,自心里叹了口气:“容玦这孩子……”
太后看信儿的时候,也没避着,张嬷嬷站得近,也看到了一些内容。
“侯爷许是不满意您和长公主替他张罗亲事,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张嬷嬷低声劝道,“他这些年有多苦,娘娘您是知道的。”
太后又叹了口气,将纸条扔进了香炉里:“可他总依着自己性子生事哪里成呢?如今还有我和襄儿护着他,往后我和襄儿去了,他一个人又该如何?”
张嬷嬷见她起身要出去,忙取了披风来替她裹上。
“奴婢觉得娘娘和长公主都是瞎担心,”张嬷嬷劝道,“侯爷那样的人,不会连自己也护不好。更何况,娘娘都派人去寻药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传来好消息。”
太后摇摇头没说话,只带着张嬷嬷往重华宫去。
重华宫里,云间月刚从大理寺回来。
送容玦出宫后,她就接到云司离递来的消息,说是已经将温如诲抢去了刑部。
趁着晚间无人打扰,云间月便换了身行头,带着青萝往大理寺去了。
见了温如诲,她才知道为何这人在宫里会如此受小宫女们喜欢了。
除了医术过人之外,还有一副好皮囊,即便眼下锒铛入狱,穿着囚服,手脚还被铁链锁着,脸上也干干净净的,目光澄亮,见了云间月也不吃惊,还浑不在意地敛衣请安。
“你也不必装了。”云间月在青萝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废这么大功夫见本公主,总不会是为了在牢里给本公主请安。”
听见这话,温如诲似乎笑了一下。
他扬起头直视云间月的目光:“六公主果然聪明。”
“不及温太医。”云间月眯了眯眼,“你刻意在本公主药里下毒,让自己身陷险境,难道就一点不担心,本公主没猜中你的心思,真让你一直待在刑部,你又该如何?”
温如诲神色镇定,听了这话,也还只是笑:“不会,罪臣相信六公主一定会想法子将罪臣调来大理寺。”
见他如此自信,云间月皱了皱眉。
她一开始其实也没想到温如诲是故意的,后来因为颜回的话,心里有了猜测,直到传来温如诲下狱的事情,她才决定试一试。
就算是自己多想了,顶多就是得罪刑部而已。
反正刑部早晚都要得罪,云间月也不在乎是现在得罪还是以后得罪。
她往后仰了仰,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说吧,寻本公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