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梅花宴,云间月去了。
她去得最晚,到梅园时,其他人基本上已经到了。
她领着青萝和连镜,气势汹汹地走向众人,高高地扬着下马,目不斜视,睥睨凡尘的模样,像极了容玦说的只会在宫里横着走的螃蟹。
进了梅园,她也不给众人请安,傲慢道:“本公主的位置在哪儿?”
果然如青萝所料,今日苏文殃邀请的人并非只有后妃、公主和皇子,还有几个世家公子。
云间月也瞧见了皇帝嘴里的那个温太师的第三子。
陪同他老娘一起的,站在温夫人身后,目不斜视,直到云间月出现,他才转头一撇,满脸的厌恶和嫌弃。
“公主想坐哪里?”苏文殃气度好,云间月如此无礼,她也笑得出来。
云间月一仰下巴,傲慢道:“本公主要坐你的位置,让开!”
苏文殃笑容未变,但云间月看见她背脊僵了僵,脸颊也绷紧了。
见此,云间月就冷笑了一声:“还以为娘娘此次出山已经同以往不一样了,原来大度和贤良淑德都是装出来的啊。”
谁也没想到云间月会这样不给苏文殃面子,一个个不由屏气凝神,紧张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苏文殃放松了背脊,稳坐高位不动:“一个位置而已,本宫就是让开了又如何,只怕六公主没资格坐上这里?”
“本公主没资格?”云间月掩唇,嘲弄地看着苏文殃,“那你就有资格了,贵妃娘娘?”
这一声贵妃娘娘她叫得无比戏弄,语气间更是包含嘲讽,像是在故意提醒众人,重新侍寝又如何?
贵妃依旧是贵妃,而不是皇贵妃。
一字之差,区别却大相庭径。
连手里的权利都有微妙的差别。
苏文殃几乎是下意识就攥紧了手里帕子,若非她定力好,恐怕已经撕开虚伪的脸皮狠狠瞪向云间月了。
“公主年幼,不懂规矩,难道本宫也要跟着不懂规矩?”苏文殃嘴角提着笑,笑容却不及眼底,“就算是贵妃,那也是您庶母,哪有庶母给晚辈让座的道理?”
云间月冷哼一声,傲慢地一仰头:“规矩?本公主就是规矩!”
不等苏文殃回答,她又冷冷道:“今日本公主若执意要坐你那位置,你也只有乖乖给本公主让座的份!明白?”
苏文殃搭在软枕上的手一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瞪向云间月:“六公主,你可别太过分!”
“过分?”云间月嗤笑一声,“本公主过分了这么些年,贵妃娘娘还没适应啊?”
“你……”苏文殃抬手指着云间月,恼恨不已,“你到底想如何?”
云间月捂嘴哈哈笑:“本公主想如何贵妃不知道?”
说着,她眸光一冷,一步一步走向苏文殃:“从始至终,本公主的目的也只有一个,狠狠将你们母子三个踩在脚底而已!至于你……”
她眼眸一斜,看了眼旁侧恨极了她的秦国公夫人,冷声道:“要么自己跪下来让本公主踩,要么本公主叫人摁着你的头给本公主踩!”
这些话换一个人来说或许早就被称做是大逆不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