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羞成怒地低吼一声:“狗奴才看什么看,还不扶本宫起来!”
几个宫人这才收起惊讶之色,匆匆将贤妃搀扶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沈倾颜撇撇嘴,满目鄙夷:“跳梁小丑,真恶心。”
说罢,无视神色古怪地嬷嬷,扶着今夏的手进了长寿宫。
而这一场闹剧,没多久就传到了云间月耳朵里。
对沈倾颜打了贤妃这事儿,云间月一点都不吃惊,她将今日这事儿写下来,着人送去钦定侯府。
其实是要告诉云司离宫里发生的这些事情,但云司离防着她有事没事就去寻他们,引来怀疑,故而没将地方透露给云间月。
云间月只好找容玦代传。
“真是大快人心,”连镜以前看不惯沈倾颜,现在暂时对她改观,“没想到颜妃娘娘这样霸气,连贤妃都敢打!”
云间月笑了一声,见怪不怪:“她连苏文殃都打过,贤妃算什么东西?”
就像是沈倾颜说的,别说她只是一个妃,就是贵妃,惹恼了她也照打无误!
连镜摇头晃脑地哼一声:“要不是顾忌八公主的脸面,方才见她趾高气扬的模样,奴婢都想打她!”
青萝拆她台:“只怕你见了她,连腿肚子都要哆嗦。”
连镜气呼呼的,作势就要打她。
云间月将信装好,格开她们俩:“好了,别闹了……连镜你替我跑腿,把这信送去钦定侯府。”
正事儿上连镜从来不糊涂,连忙收住打人的手,双手接过信件,匆匆走了。
连镜走后没一会儿,长寿宫那边就来了圣旨——准确的说,是从长寿宫那边来了皇帝的口谕。
传口谕的是德喜,进来时还带着一个小尾巴。
“奴才瞧见八公主站在外头不肯进来,顺嘴问了两句,”德喜先给云间月请了安,这才笑着道,“才知道八公主同贤妃娘娘闹了矛盾,不敢进来叨扰六公主。”
大约是之前的事情,瞧见云初雪,云间月半点吃惊也没有。
她招招手:“过来。”
云初雪扭捏了半响,终究还是梗着脖子扑进了云间月怀里,委屈地红着眼,不哭也不闹。
云间月什么不问,弯腰将她抱起来,坐回椅子上,问道:“德喜公公怎么来了,可是父皇有什么要紧事儿?”
德喜连忙正色道:“确实是件要紧事儿……太后遇刺,凤体欠安,皇上不忍娘娘劳累,便让六公主暂理宫务,颜妃娘娘从旁协理。”
云间月垂下桃花眼,遮住了里面的冷意。
方才遇刺时,太后是什么反应,她看得一清二楚,根本就没半点凤体欠安的意思。
如今却对皇帝说凤体欠安,还假惺惺的退出,将宫务交给她来管,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古往今来,让公主处理宫务,后妃协理宫务的怕是还是头一回。
云间月抬起头,嘴角噙着一点冷笑:“父皇可还有说什么?”
德喜便又道:“皇上还说,刺杀太后娘娘的宫人来路不正,让公主好好处理,该罚的罚,该杀的杀,不要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