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云间月只是喝多了,但还没喝断片,听了容玦的话,她先是满脸空白,就连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都带着茫然。
但也只是片刻的功夫,茫然忽然就被惊恐取代了,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偶尔还要青一下,烟花似的,格外精彩。
“我……”她张了张嘴,试图为自己辩解。
卡了半响,一句像样的解释也没能从嘴里吐出来。
容玦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心情愉悦地轻笑了一声。
云间月心里怄得要死,偏偏还死要面子,听见容玦那短促地一笑,顿时恼羞成怒,嘴硬道:“就是本公主自己寻来的,怎么?你侯府这般金贵,还不许本公主登门了是吧?”
容玦听得好笑,又怕笑出声,惹恼她,反而适得其反。
他故意板着脸,将手里的杯子塞给云间月:“下回再喝这么多,你就永远也别想碰酒了。”
“哼,要你管。”云间月嘴里说着不要他管,手却不听使唤地接过水来喝一口,“你又不是本公主的谁,凭什么你说不喝,本公主就得不喝。”
容玦就笑了,阴测测地,笑得云间月心底发毛:“怎么,六公主这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正心虚喝水的云间月听了这话,一口水呛进气管里,立马给咳得死去活来。
等一口气顺过来了,她拧眉看向容玦,莫名其妙:“哈?”
容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笑一声:“你不如好好回忆回忆昨晚上的事情。”
云间月更加莫名了,她忍着头疼,再一次将昨日的事情梳理了一番——
“容玦……我这里难受,要你揉揉……”
“你不许走!本公主命令你现在就爬上来自己动!”
“乖……就一下,一下好不好?绑一下就好……那我亲你一下?”
“我不……你自己说什么都依我的,嘤……嘤不出来。”
所有记忆瞬间回笼,云间月猛地一个激灵,好似被雷劈了,僵直成一根棒槌,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回头去看容玦。
除了小时候被宋家兄妹们诓骗喝醉,她睡了好几日外,这是她第二次喝醉。
更关键是,喝醉了竟然不是乖乖睡觉,而是死活要从宁国侯府找来钦定侯府,还要爬墙进来的……
爬墙就罢了,她还无理取闹将容玦给反绑在床头。
绑起来没占便宜就罢了,竟然是一本正经给人施针!?
云间月不想活了。
她面无表情地把杯子还给容玦,重新躺下来,扯过被子将自己整个罩住。
“你这是做什么?”容玦差点被她气笑了。
云间月蒙着被子,瓮声瓮气道:“试图将自己捂死,然后当做无事发生过。”
容玦没出声。
云间月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说话,也没听到他开门出去。
沉默半响,云间月悄悄将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来:“要不,我们就当昨晚无事发生过?”
容玦盯着她看了半响,再次阴测测地笑起来。
他笑得云间月心底发毛,还一字一句道:“做梦。云间月,你、做、梦!”